黑狼很想搖頭,告訴他,他被少主給忽悠了,但想想少主的手段,它表示還是讓真相永遠石沉大海為好。
“你倒是說話啊。”淩小白久久也沒等到黑狼的回答,不禁怒了,他蹭地轉過頭,用力戳著它柔軟的身軀。
黑狼翻了個身,“吱吱吱。”
“你也覺得很奇怪對不對?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小爺究竟該不該阻止呢?要是娘親喜歡,小爺卻強行反對,娘親她會不會難過?”淩小白托著腮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被這個問題困擾得頭都大了。
“吱吱吱。”直接去問女魔頭不就得了?乾嘛在這裡庸人自擾?
“哎,小爺真希望自己永遠長不大,就不用煩心這些複雜的事了。”淩小白故作老成的歎了口氣。
黑狼特無語的朝天翻了個白眼,這種話,從一個六歲大的孩子嘴裡說出來,真心很詭異好麼?
入夜,濃鬱的黑幕降臨整片大陸,雲玲在小鎮上一間客棧包下了天字號房,門窗緊閉,她正獨孤的趴在桌上,低聲啜泣,安靜的房間裡,那悲戚的哭聲,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呼。”突然,緊閉的窗戶被一股勁風吹開,一道黑影從屋外閃入。
雲玲立即警覺,剛準備出手,卻在看見來人時,停止了動作,麵上帶著絲絲戒備:“你是二少爺的暗衛?”
她看著眼前渾身被黑色夜行衣包裹住,戴著一具鐵麵具的黑衣人沉聲問道。
在族裡,隻有雲井寒的暗衛,才會是這副裝扮。
“這是少爺交給你的。”黑影人從袖中掏出一個小包袱,扔到桌上,不等雲玲詢問,腳尖在地麵輕輕一點,便從房間內離開了。
直到這股陌生的氣息徹底消失,雲玲繃緊的神經,才算是放鬆下來,她眸光灰暗地看著桌上的包袱,猶豫數秒後,終是將包袱打開,裡麵隻放著一封密信,以及一個紅嘴藥瓶。
這是……
瞳孔驟然緊縮,她握住藥瓶的手有細微的顫抖,二少爺怎麼會突然派人交給她這種東西?迅速將信箋從信封中抽出,白色的紙張上,是他剛勁的字跡,雲玲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後,氣得當即將密信撕成碎片。
“不!我絕不會按照你說的做的!”雲玲咬牙切齒的說道,也不知是在說服自己,還是在說給空氣聽。
她想要將手中的藥瓶摔碎,可是,心頭總有一個聲音在阻止她,不允許她這麼做。
急促的呼吸不斷的在這個安靜的房間中徘徊著,宛如野獸的喘息。
許久後,她才逐漸平靜下來,複雜的眸光變幻莫測,似陰鷙,似怨毒,她怔怔地盯著手中的藥瓶,唇瓣緊抿成一條直線。
“少主……”唇齒間滑出一聲低不可聞的呢喃,眉宇間的掙紮與猶豫,最後化作了決絕,她用力握緊手中的藥瓶,冰涼的瓶身將她的掌心烙得微疼。
當夜,雲玲修書一封傳信回雲族,將這裡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寫在信箋上。
以四長老為首的二少一派,立即進言,希望雲滄海采取強行手段,將雲井辰帶回來,阻止事態繼續惡化,避免因為雲井辰一時意氣,而造成民不聊生。
雲滄海終是點頭,答應了他們的請求,四長老、五長老一起出發,朝小鎮飛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