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樣對姑娘的名譽會造成不好的影響。”更者,她的回答讓他頗有種愧對少主的內疚與歉意,“您是屬下的主子,屬下萬萬不能與您有彆的關係,哪怕是誤會,也不可。”
淩若夕忍不住嘴角一抽,麵對雲旭的正經,她心裡除了無奈,就是無奈,“你完全可以放心,在這裡,沒有人會有這麼多的花花心思,這幫人都是直腸子,與其越描越黑,不如隨他們去,人隻需要行的端坐的正,就不怕任何非議。”
“但……”雲旭還想再說,卻被淩若夕抬手打斷。
“我們已經到了,有什麼話留在你肚子裡。”她指了指山道下方的巨大山穀,提醒道,這座山穀與其它的迥然不同,一道天然的石壁作為保護屏障,將山穀與彆的地方隔絕開來,中央用亂世砌成一個石雕門,門的兩側是被玄力的氣浪刻畫下的詩詞,屏障內,高聳入雲的殿宇大氣磅礴,猶如一隻龐大的野獸,帶著一股難以言狀的壓迫感。
淩若夕縱身一躍,身影輕如飛燕,緩緩落在石門前,剛落地,她立即感覺到了一股玄力從屏障內漫出,如同一張厚實的密網,將她渾身籠罩著,對方似乎隻為探探她的底細,這股力量雖然強悍,卻不帶一絲殺意與戾氣,分外平和。
她隻是瞬間的戒備後,便逼著自己放鬆下來。
“嘶,好深的功力。”雲旭看著兩側的詩詞,暗暗冷嘶。
字入石三寸,一筆一劃剛勁有力,寫下這詩詞的人,必是高手,且蘊含霸氣。
山河儘在,天下任逍遙,後來之者,可敢與我比天高。
“不愧是深淵地獄的霸主,夠狂,夠傲。”淩若夕眼底迅速隱過一絲激賞,對這隻聞其惡名,未見其身影的絕殺有了一絲好感。
“姑娘,當真要進去?不再考慮考慮?”雲旭試圖做最後的勸說,希望她能夠打消主動求見絕殺的想法。
“不了。”淩若夕果斷拒絕,運起體內玄力,朗聲道:“小輩淩若夕,求見絕殺,請現身一見。”
響亮清脆的聲音穿透層層空氣,從屏障外傳入內部,餘音達數千米,回音不絕於耳。
距離一號山穀最近的幾個山穀內,不少高手耳廓一動,紛紛抬頭朝此處望來。
“居然有人求見老大?”
“淩若夕?這不是最近名聲大噪的女人嗎?”
“她打算做什麼?”
有人驚疑,有人錯愕,他們立即更換衣物,離開山穀朝此處圍聚而來。
“進。”一聲雄渾的聲音,飄渺且冰冷,淩若夕甚至完全感應不到對方的氣息,話音剛落,那道厚重的石門便砰的一聲打開,屏障內的景色清晰的映入眼簾,一方寬敞的青石地,地麵灰白,兩側看似淩亂實則有序的擺放著地獄是把羅刹的石雕,雕塑栩栩如生,且雙眼凜冽,將整個山穀襯托得陰森至極。
一條褐色的艾青石路從石門鋪展至殿宇大門口,淩若夕迅速將四周的景象收入眼中,爾後,視線定格在一尊還未完全成型的石像後,那裡正背對著她,蹲著一道人影。
灰色的長衫衣擺及地,隨意束著的青絲間偶有幾縷華發參雜,他正專心致誌的用鐵錘對著石像敲敲打打,猶如一個普通的雕刻石像的工人,完全察覺不到他身上有玄力的波動。
但淩若夕並沒有因為他表現出的普通,而放鬆警戒,當修為達到一個境界,便可返璞歸真,她想,此人或許正是如此,越是普通,越說明他的實力高深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