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至今未曾查出任何蛛絲馬跡,畢竟大長老已死,而他身邊熟知的人,對這個暗房根本就不清楚,所以……”雲旭遺憾的衝她搖搖頭。
“你的意思是,這個暗房雲族裡無人知曉?”淩若夕微微一愣,神情略顯古怪,堂堂第一世家的大本營,竟被人弄出一個暗房來,也無人察覺到,這是何等諷刺?
興許是看出她眼眸中暗藏的深意,雲旭嘴角一抽,無法反駁什麼,這件事在雲族引起了轟動,族長雲滄海更是氣得怒發衝冠,勒令人搜索全族,調查所有門內弟子、長老的住所,堅決不讓類似的事再度發生。
“這就是雲井辰沒有及時離開雲族的理由?”淩若夕也沒再繼續諷刺,口風一轉,漠然問道。
雲旭點點頭,“是,少主說事關淩姑娘,他必須要調查清楚。”
“誰要他多管閒事?”淩若夕沒好氣的說道,或許連她自己也沒有發現,在她的話語中蘊藏著的不易察覺的羞惱。
雲旭這次學乖了,沒有在心頭腹誹她的口是心非,以防再一次禍從口出。
“那雲玲呢?”她將對雲井辰自作主張的不滿壓製在心底,問起了偷襲得手,將雲井辰強行帶回雲族的罪魁禍首,冰冷的雙眼染上一抹淩厲的殺意,她可沒有忘記,這個女人曾對她所做的一切。
那抹殺意來得快去得更快,但雲旭怎麼可能察覺不到?
他隻能在心底連連苦笑,看來,淩姑娘是記恨上雲玲了,也對,以她瑕疵必報的個性,此番被雲玲如此羞辱,如此折磨,甚至險些命喪黃泉,又怎會放過她?
“雲玲被少主關入地牢,廢掉了一身修為。”雲旭低垂下眼瞼,波瀾不驚的稟報道,仿佛他口中所說的,並非是骨肉相連的親妹妹,而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背叛者。
但隻有他自己清楚,想到雲玲時,他的心有多疼,多痛。
但忠義自古無法兩全,在他的生命裡,最重要的人始終是他的少主,他彆無選擇。
“嗬,雲井辰居然饒了她一命?”那男人該不會惦記著多年的主仆情分,舍不得下手吧,淩若夕涼涼的笑了,隻是那笑,不達眼底。
雲旭趕緊替雲井辰解釋,他可不希望讓她誤會:“不,少主本是想殺了雲玲的,卻被族長阻止,族長說,雲玲是奉他之命,按命辦事,罪不至死,所以少主才網開一麵。”
“你不恨他?”淩若夕故作驚訝的看著他,但雙眼卻閃爍著淡淡的戲謔與挑釁。
雲旭黯然握緊拳頭,“不恨,屬下的存在意義,隻為了少主,更何況,此事是雲玲有錯在先,就算是一死,她也無法洗清她所犯下的重罪。”
淩若夕能聽出他話裡的痛心,但更多的,卻是決然。
這個男人對雲井辰倒是忠心耿耿。
“要表忠心你彆衝著我說,把這些話留給他去聽吧。”她揮揮手,調笑道,隨後,便打算告辭。
臨走前,她忽然間想到了什麼事,再度轉過身來:“對了,如果有雲族傳來的消息,記住告訴我。”
不管大夫人和雲族究竟有怎樣隱秘的過往,她都要調查得一清二楚!
若那所謂的大長老僅僅是拿走了那塊玉佩倒還好,但若是大夫人的屍體曾出現在雲族中……
深邃如海的黑眸裡,極快地隱過一道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