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上,有傾盆大雨直泄而下,衝洗著鮮血順著石壁落下,大地好似穿上了一件火紅的衣裳,濃鬱的血腥味在空中久久不散。
衛斯理所帶的一千士兵,在尖刀部隊憤怒的攻擊下,全數葬身在這懸崖之巔,死狀極其悲慘。
“走了。”當最後一名敵人慘死在屠刀下,淩若夕這才漠然吩咐一句。
眾人胡亂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拖著染血的衣衫,追隨在她身後,很快,便消失在了天邊。
南宮玉匆忙趕回皇宮,卻在知道了自他離開後,京城內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氣得將衛斯理狠狠處置了一番,扣其五年俸祿,連降兩級,剝奪丞相之位。
“皇上,當時的情況奴才們除了答應淩若夕的要求,根本沒有彆的選擇,請皇上明鑒。”阿大不忍衛斯理受到牽連,出聲替他說情。
放了清風明月樓的姑娘,又招貼皇榜給予他們庇護,這些都是不得已而為之的。
南宮玉根本不理會這些,他隻知道,皇室的臉麵被他們給丟儘了!
“你再多說一句,朕就讓你去見阿二。”陰惻惻的一句話,卻讓阿大頓時啞然,臉色頓時黯淡下去,再不敢吭聲。
當天,南宮玉親自頒布聖旨,調派國內全數軍隊在各地搜捕淩若夕的行蹤,除她外,其餘人一個不留,其中也包括淩小白。
這次淩若夕放任暗水的所作所為,讓南宮玉徹底寒了心,他曾經有多愛慕她,如今,就有多痛恨她。
既然無法讓她回心轉意,無法讓她回到自己身邊,那麼,就做敵人吧!做一個能夠被她時刻恨著,惦記著,想要處置而後快的敵人,至少這樣,他在她的心裡,還能有半分地位。
淩若夕不知道南宮玉的心理轉變,就算知道了,她也不會在意,她和他本就是敵人,除此之外,再無彆的可能。
連夜趕路回到山寨,淩若夕吩咐眾人回房歇息,自己則靠在大堂的專屬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悠閒的捧著茶盞,抿著杯子裡的碧螺春。
淩小白被她徹底無視,站在門口不安的搓著手掌,腫麼辦,娘親不肯理他,一雙眼睛閃爍著求救的微光,朝淩若夕肩膀上安穩趴著的黑狼看去。
丫的!這個沒良心的小叛徒,居然讓自己一個人在這兒承受娘親的怒火,太可惡了。
待遇的巨大懸殊讓淩小白心裡各種羨慕嫉妒恨,憑毛一起胡鬨的是他們倆,可遭罪的卻是自己?這不公平。
“老頭。”淩若夕慢悠悠放下手中的茶盞,朝屋外喚了一聲。
正在牆角打算偷聽的鬼醫尷尬的笑著,一溜煙跑了進來,“乾嘛乾嘛?”
“替它看看。”手指夾住黑狼的絨毛,直直扔了過去,一道黑色的拋物線後,黑狼便精準的落在了鬼醫的懷中。
它有氣無力的吱吱叫了兩聲,似在控訴淩若夕的暴行。
她甩去一記眼刀,冰涼的目光讓黑狼頓時安靜了,身體乖乖的蜷縮成一團,窩在鬼醫的懷中,哪兒還敢出聲?它可不想變成第二個小少爺。
雖然現在的待遇不咋滴,但總好過被她無視到底啊。
鬼醫見她未曾計較自己偷聽的事,心頭暗暗鬆了口氣,急忙抓住黑狼的爪子,將玄力輸入它的體內,開始診斷它的身體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