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玲當即咬牙,卻沒有向暗水攻擊,反而是猛撲向淩若夕,“妖女!拿命來。”
被兩團白暈包裹住的拳頭,虎虎生風,眼看著就要砸落在淩若夕的身上。
“嘖嘖,白癡。”鬼醫不緊不慢的搖搖頭,似乎並不為淩若夕擔憂,如果連一個還未突破紫階的女人也打不過,她有什麼資格讓深淵地獄的人,為她誠服?
比起淩若夕,他如今更同情的反而是看不清事實的雲玲,她難道不知道,對這混蛋丫頭出手,將會引來怎樣悲慘的後果麼?
淩若夕旋身避開,手掌淩空抓住她揮來的手臂,一個利落的過肩摔,將人猛地向地上砸去。
“啊!”雲玲猝不及防發出一聲驚呼,這還沒完,隻見她屈膝朝上一頂,竟利落的頂住雲玲的背脊。
“哢嚓。”骨頭應聲斷裂,雲玲的身體詭異的曲折著,痛得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眼前隻覺一片昏暗。
“太吵了。”淩若夕一腳踩住雲玲的背部,掏掏耳朵,一副被她發出的噪音刺激到的模樣,“拜托,能彆叫得這麼悲情麼?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對你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暗水很想說,其實他們並沒有多想,可是,聽到她這麼說後,就不可遏止的想太多了,腫麼破?
“做你的事。”淩若夕一記涼颼颼的眼刀,驀地刺在他的身上,偷窺被抓了個現行的暗水,急忙聳聳肩,繼續揮舞著手裡的刀子,開始對某人抽筋拔骨。
他一邊聽著那聲嘶力竭的慘叫,一邊嘴裡念著阿彌陀佛,鮮血染紅了他的容顏,似佛似魔。
“上次偷襲的賬,我們不如趁現在這個機會好好算算?”淩若夕半彎下腰,手肘抵住膝蓋,笑盈盈地開口,“你的毒害得我掉下深淵地獄,害得雲井辰被俘,害得我的兒子白癡的乘坐魔獸闖入山穀,這些賬你說,該用什麼才能還清?”
雲玲哪裡聽得清她在說什麼,身體疼得不住痙攣,那近乎嗚咽的哼哼聲,逐漸變得無力。
忽然,就在淩若夕打算好好給她上上課時,微微敞開的衣襟內,一條紅繩驀地滑出,她眸中的殺意瞬間止住,就連嘴角那彎邪惡的笑,也在刹那間化作了平靜。
雲旭……
手掌輕輕握住胸口掉落的錦袋,她殺氣騰騰的額麵容,染上了淡淡的落寞。
你是想要讓我放過她嗎?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淩若夕便猛地閉上了雙眼,雲旭雖說平日裡鮮少提及她,甚至在雲玲做過那些事後,咬牙切齒的說著要手刃血親,但淩若夕從沒有看漏過,他說起雲玲時,眉宇間閃過的痛心與不忍。
踩在她背脊上的腳掌緩緩移開,衣訣在腿部翻飛,“滾吧,有多遠滾多遠。”
她隻能給她一個機會,看在雲旭的麵上。
“如果下一次你再犯到我手裡,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會再給任何情麵。”冰冷如魔的話語脫口而出,她神色淡漠的轉身,不再理會腳邊不停哼哼的女人。
鬼醫張了張嘴,想要告訴她,她這麼做是在放虎歸山,但話到了嘴邊,又給咽了回去,他如何猜不到淩若夕這麼做的理由?她是為了雲旭,為了那個因她而死的男人。
“誰要你手下留情?淩若夕,你這個妖女!我一定會殺了你。”雲玲吃力的從地上爬起,背脊佝僂著,那一擊甚至讓她到現在也無法挺直腰杆,隻能以這種滑稽的姿勢站立,雙腿微微顫抖,她慘白著一張臉,惡狠狠瞪著淩若夕的背影。
哈,留情?誰需要她的憐憫?對於雲玲而言,淩若夕的同情與不忍,是對她莫大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