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若夕的事,你怎麼看?”他轉眼便提起了另一件事。
“以她的個性,隻要我們不去主動挑釁她,她不會對北寧出手。”鳳奕郯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確定?”北寧帝半信半疑,“這次朕派你率兵前去五台山,你能保證那淩若夕不會因此記恨上北寧?”
畢竟,軒轅世家的前車之鑒就在眼前,他不得不如此思考,作為帝王,他斷無可能用手裡的江山社稷胡鬨,哪怕隻是千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能賭,也賭不起。
鳳奕郯眸光微閃,輕輕頷首:“是,臣弟十分確定,仔細想想,慘死在她手中的人,幾乎都是主動向她挑釁,這次五台山的事也不例外,她既然能放臣弟離開,必定是未曾計較,皇兄不必多慮。”
“若是這樣,就再好不過。”北寧國可禁不起淩若夕的折騰啊,北寧帝長長鬆了口氣,心頭的大石在鳳奕郯的保證下,總算是落到了地上。
晌午,火辣辣的驕陽肆意的烘烤著大地,沉悶的氣氛,卻絲毫減少不了淩若夕心裡的怒火,甚至讓她有種快要抓狂的衝動。
“我說丫頭啊,你這大清早的就黑著一張臉做什麼?”鬼醫站在房間裡,瞅著前來照顧淩小白的淩若夕,幽幽問道。
她從來就是這副好像有誰欠了筆巨款沒還的樣子,都保持了一個上午了,還不膩麼?
“哼,”淩若夕沒好氣的冷哼一聲,閉上眼,將心頭的不滿與憤怒壓下,好一個雲井辰,居然膽子大到點了她的睡穴!而且等她醒來後,他竟不見了蹤影。
身側的氣壓再度驟降,淩若夕心裡的怒火,就像是快要爆發的岩漿般,正在翻湧。
“我今日便會出發前往山穀,”她再度睜開眼時,那可怕的怒意已然消失,現在不是她同雲井辰置氣的時候,眼前最重要的,是進入深淵地獄,找到回魂草。
“你打算怎麼出來?”鬼醫冥思苦想了一整夜,仍然沒有找到任何的法子,能夠確保她在進入山穀後,還能在半月內趕回來,這才有此一問。
“到時候再說。”她心裡已有主意,“我會帶暗水一同前去。”
“帶他?”鬼醫頓時愣了。
“恩,小白就交托給你照顧了。”淩若夕並未做任何的解釋,但她胸有成竹的模樣,卻讓鬼醫忍不住想要相信,她能夠在半月內,取回回魂草。
“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好好照顧好小少爺。”他傲嬌的說道。
“那就好。”淩若夕此刻可沒有同他鬥嘴的心情,拂袖起身,深深凝視了一眼床榻上仍然在沉睡中的兒子,深邃的眸子閃過一絲堅定,一絲決然,不管怎麼樣,不管付出多大的努力,她也要讓他好轉,要讓他從睡夢中蘇醒。
離開時,淩若夕未曾帶任何的行李,甚至拒絕眾人想要送她一程的行為,隻帶了暗水一人,縱身一躍,便消失在了天際。
“你們說淩姑娘真的能趕回來嗎?”壯漢目送她的身影徹底遠去,這才略顯遲疑的問道,不是他不相信,而是,離開深淵地獄的通道,早已經塌陷,就算想要另辟捷徑,半個月的時間,也不夠啊。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木堯梓毫不掩飾心頭的信任,但他的篤定究竟是來源於什麼,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仿佛,隻要這女人願意做的事,就一定會成功。
“咦?你什麼時候如此信任淩姑娘了?”壯漢像是發現了新奇大陸般,眸光戲謔的睨著木堯梓,這尊佛,可難得會相信一個人啊,而且還是與他有過爭執的女人。
木堯梓麵色一僵,什麼話也沒說,帶著一身的寒氣,果斷轉身,朝訓練基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