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傷倒還好,但內傷……”淩若夕鬆開手,眉頭一蹙,有些欲言又止。
暗水的傷勢最嚴重的是被一股玄力震傷的五臟六腑,那可怕的力量,並沒有離開,而是積存在他的體內,腐蝕著他的經脈,這樣下去,他一身的修為定會被廢掉。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淩若夕難以想象,有誰能夠將暗水傷到這個地步,他不是回山寨了嗎?為什麼會血跡斑斑的出現在懸崖上?
她陷入了沉思,完全沒有注意到,某人正悄悄的執起她的手指,用自己的衣袖,不停的擦拭著她方才觸碰過暗水的指頭。
直到指頭被擦得疼痛,淩若夕這才回過神來,她見鬼似的看著雲井辰好似要把自己指尖的皮膚給擦破的動作,嘴角一抖,本就難看的臉色,此刻愈發陰沉了幾分:“你在乾什麼?”
雲井辰眼也不抬,繼續同她的手指奮鬥,“消毒。”這麼明顯的表達出嫉妒,真心可以麼?這是一旁從頭到尾看得清清楚楚的眾人。
這男人能不能搞清楚什麼叫輕重緩急?淩若夕的心情本有些煩躁,奈何,在他這麼一通胡鬨下,竟詭異的平靜了不少。
她抽出手指,不願再讓她繼續折騰。
“老頭居住的地方,還留著嗎?”那裡應該有不少沒能帶走的草藥。
“鬼醫的山穀沒人敢動。”眾人急忙回答。
“你們在這裡看著暗水,我過去一趟。”說罷,她抬腳就往屋外走,要想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隻有等暗水醒來了。
雲井辰急忙追了上去,對床榻上氣若遊絲的傷患視若無睹。
他怕自己留下來,會真的忍不住砍掉他的那隻手臂。
永遠不要懷疑男人的嫉妒心。
淩若夕幾乎是一路飛奔,趕到鬼醫昔日居住的山穀,自從後來她一路殺上一號山穀後,這裡雖然住過人,但木屋外的藥田,以及房間裡的藥水、藥瓶,卻無人敢動,誰都知道這些東西可是千金難求的寶貝。
她剛到時,就聽見了從木屋裡傳出的淅淅瀝瀝的水聲,眉頭頓時一皺,釋放出玄力,提醒對方,屋外有人。
隨後,木屋內就傳出了什麼東西炸開的聲音,沒過多久,一個披著濕漉漉的長發,裹著一件黑色的錦緞赤著腳,打開門的男人出現在淩若夕的麵前。
她剛要說話,忽然,一雙手遮蓋住了她的眼瞼。
“搞什麼?”她啪地一下將擋住眼睛的手掌拿開,很是不悅的轉過頭,怒瞪雲井辰。
“不該看的東西若是看了,會長針眼的。”他涼颼颼的眼刀,咻地刺在了那男人微微敞開的衣襟上,看著裡麵大片大片泄漏出的春光,麵色黑如墨色。
這些人,是故意的嗎?居然敢在他的麵前對他的女人敞胸露背?
男人頓時有種背脊發涼的錯覺,順著他的目光垂頭一看,頓時麵頰徹底紅了,立馬將衣襟緊緊揪住,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老頭留下的藥在房間裡嗎?”淩若夕哪兒在乎這兩個男人之間的暗潮?沉聲問道。
男人哆哆嗦嗦的指了指木屋,剛做完這個動作,眼前兩道人影迅速閃過,速度快得竟卷起一陣勁風,撲撒在他的麵頰上。
淩若夕剛進到屋內,一眼就看見了炸得四分五裂的木桶,想來,許是自己來時,此人正在沐浴,一灘灘水漬,隨處可見,她環顧了四周一眼,然後,在左側靠牆的櫃子上,發現了鬼醫留下來的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