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暴虐的氣息自她的腳下騰升而起,衣訣在勁風中被刮得獵獵作響。
她身旁的男人們紛紛挪動著步伐,一點也不希望被她這危險的氣勢殃及。
但很快,淩若夕就勉強克製住了內心狂躁的殺意,垂落在身側的拳頭握得緊緊的,一條條凸起的青筋,看上去很是可怕,她麵目森冷,猶如羅刹一般,靜靜站在原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房間內湧現出的玄力波動,也開始出現起伏。
淩若夕緊緊擰著眉頭,遏止住想要衝進去幫他一把的衝動,她很明白,這種時候一旦有人莽撞的衝到屋內,不僅療傷會中斷,就連雲井辰也會受傷。
麵部冷硬的線條愈發緊繃,她身側環繞的氣壓,更是前所未有的低沉。
似乎是在故意考驗她的耐心,療傷的時間前所未有的漫長,直到最後一抹霞光被黑夜吞噬,一輪彎月高高掛在枝頭,屋內起起伏伏的威壓,才驀地消失。
淩若夕身影一閃,一腳將房門踹開,衝了進去。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的失態,究竟是為了暗水,還是為了另一個人。
進屋後,她一眼就看見了正緩緩下床的男人,他的臉色愈發蒼白,就連嘴唇也失去了原本豔麗的色澤,心抽抽的疼痛著,她用力抿住唇瓣,放緩了腳下的速度,隻是腳步聲出乎意料的沉重。
什麼話也沒說,牽起他的手掌,開始替他查探身體情況。
玄力消耗,經脈破損,這情況,隻怕要休養兩三天了。
雲井辰莞爾一笑,淡淡然站在原地,任由她的玄力在自己的經脈中遊走,他很享受這種被她關心著,在乎著的滋味,看著她這雙眼裡,出現他的倒影,總讓他覺得格外的滿足。
“自己把藥吃下去,明天我要看到你恢複到巔峰狀態。”淩若夕鬆開手,冷聲命令道。
“遵命。”雲井辰樂嗬嗬的點頭答應下來,那副幸福而又甜蜜的表情,險些亮瞎了後麵跟著進屋的眾人的狗眼。
臥槽!這麼明顯的秀恩愛,真的可以嗎?
“咳。”打破房間內粉色泡泡的是床榻上傳來的一聲,低不可聞的輕咳,淩若夕瞬間邁過雲井辰的身側,衝到床沿,她完全沒有留意到,這個男人的臉色瞬間陰暗下去,更沒有注意到,他身側的氣息,由三月春風筆直的變作了寒冬臘月,那絲絲涼氣,不要命的在房間裡竄著,湧動著。
不少男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們可是將他變臉的全過程,看得一清二楚的。
淩若夕側身坐在床沿,擰眉喚了一句:“暗水?”
憔悴的男人,掙紮著睜開了眼睛,眸光有些渙散,好似還沒完全清醒過來,淩若夕也不心急,她耐心的坐在一旁,等待著暗水清醒。
很快,那雙失去焦距的眼眸,漸漸恢複了清明,暗水吃力的轉動著眼珠子,在看到她時,有些急切的想要說什麼,但身體疲軟無力,剛一激動,立馬牽扯到體內的傷口,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
淩若夕狠狠蹙起眉心,強壓著心頭那股想要殺人的欲望,手掌緩緩抬起,想要替他順氣,誰料,眼前一抹紅影再度出現,竟快她一步,將暗水從床頭攙扶起來,默默的將一杯茶水遞到他的唇邊,笑得明豔動人:“來,喝水。”
擦,這種渾身發涼的感覺是在鬨哪樣?
淩若夕選擇性的忽視掉這一瞬間的異常,朝雲井辰投去了一抹感激的眼神。
‘我敢說,這男人絕對是吃醋了!’圍觀的眾人為了不被發現,默默的開始用唇語進行溝通。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有人對他的大驚小怪很是鄙夷。
‘好了,現在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他們又不是女人,需不需要這麼八卦?
淩若夕完全沒有留意到四周的動靜,一門心思全撲在了暗水的身上,她迫切的需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導致他搞成了這副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