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這副皮囊能夠引起你的注意,本尊很開心。”他戲謔的笑聲,將淩若夕渙散的思維重新給拉了回來。
指腹無力抵住額角,耳廓微微一動,聽到了外邊嘈雜的人聲,她蹙眉問道:“你大清早在搞什麼鬼?”
“隻是覺得這個地方需要做一次徹底的大掃除,所以找人過來幫忙整理。”雲井辰說得雲淡風輕,好似這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淩若夕眉心一跳,放下手指,定眼凝視著他:“大掃除?你是逗比麼?還嫌山寨裡的事不夠多?居然讓外人進來?”
誰敢保證這些人離開後,不會在外邊胡說八道?
她不願意讓自己的人,在死後,還受人非議。
“放心,既然本尊找了他們前來,就有能力讓他們守口如瓶,有些秘密,縱然想要說出去,也得有那個命才行啊。”他抿唇一笑,隻是那笑容,卻帶著讓人毛骨悚然的冷意。
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他打算在事成後,將人抹殺掉?
淩若夕猜了半天,仍舊沒能琢磨到雲井辰的心思,索性放棄了,她是正常人,和變態的腦回路不在一條線上,情有可原。
她翻身下床,卻驚愕的發現,貌似自己身上的衣物,被人給更換過了,麵色頓時一黑,眼刀咻地刺向木椅上的男人:“你乾的?”
“你那件衣裳,已經不乾淨了。”雲井辰回答道,卻是答非所問。
“你娘親教育你,和女人共處一室,可以擅自去脫她的衣物嗎?”淩若夕不怒反笑,但口氣卻極其犀利。
雲井辰聳聳肩,做足了無賴的架勢:“沒辦法啊,誰讓你是本尊的娘子呢?”
靠!這混蛋去死吧!
直到正午,負責打掃衛生的人,才勉強將山寨裡的血腥清洗乾淨,他們開始點燃香爐,嫋嫋的香氣,從山脈各處蕩漾開來,香味沁人心脾,驅散著空氣裡那股血腥的味道。
“你的人?雲族的?”淩若夕穩坐在大堂的上首,身下是被烘乾的白老虎皮,上麵的血漬,已被洗得一乾二淨,但那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卻沒能逃過她的鼻息。
淩若夕不覺得惡心,反而覺得有些溫暖,這種感覺就像是所有人都還在她的身邊,陪伴著她,簇擁著她。
雲井辰一邊慢條斯理的煮著茶水,一邊道:“雲族不是已經在你的手裡被顛覆了麼?”
“那他們是?”淩若夕遲疑了一秒,這才再度問道。
“你難道認為,本尊這麼多年,手裡隻有一個世家作為底牌麼?”雲井辰啞然失笑,看著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逗比,至少在淩若夕的眼裡,她是這麼解讀的。
“東方家族?”她猜測道。
“恩。”雲井辰輕輕頷首:“雖然南宮玉在位前,在整片南詔打壓本尊的勢力,隻可惜,他到底還是差了不少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