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被自己人背叛,然後在半路埋伏,被殺光了嗎?”暗水雲淡風輕的說道,直白的一句話,卻讓衛斯理心頭如被炮彈轟炸過般,再難平靜。
“什麼?”他驚愕的目光順著暗水等人一一掃過,最後落在武將的身上,似乎是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到些許玩笑的意味,但他注定是要失望的,武將愧疚的垂下頭,根本沒有勇氣與他對視,他這副樣子,還不能說明一切嗎?
“怎麼會……”胸口的傷勢隱隱作痛,衛斯理慘白了一張臉,腳步虛軟的朝後退了幾步,踉蹌著跌坐在了椅子上,“難道真的是天亡南詔嗎?”
主帳內的氣氛,變得低迷、黯淡,淩小白茫然的眨巴著眼睛,視線在武將和衛斯理之間來回轉動,話說,他們怎麼都這副表情?
“大人,沒有關係的,現在皇後娘娘回來了,咱們還有翻盤的機會!”武將咬著牙,略含激動的嚷嚷著,“隻要皇後娘娘坐鎮後方,咱們一定能反敗為勝,等到打退了北寧的雄獅,班師回朝,我們就可以將那些奸賊們,一並消滅,還南詔一個天平盛世!”
他說得鏗鏘有力,仿佛眼前已經浮現了美好的藍圖。
衛斯理黯然無光的眼眸,瞬間迸射出了兩道璀璨的光芒,目光灼灼的盯著淩若夕,“娘娘!”
淩若夕眉頭一蹙,他的眼神分明是把自己當作了救世主。
“請娘娘助我南詔抵禦外敵!”衛斯理再度站起身來,抱拳衝她彎腰作揖,姿態謙卑且恭敬。
“娘娘,請答應我們吧。”武將也跟著一起請求。
麵對著兩個大男人的懇求,淩若夕的神色仍舊平靜,絲毫沒有任何的動容。
“我說你們,你們當初對淩姑娘做那些事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過有朝一日你們會求到她手裡?現在你們怎麼好意思說出這種話啊。”暗水把玩著腦後的小辮子,邪笑著鄙視道,擦,當初他們用小少爺來威脅淩姑娘時,多風光,多得意,現在可不是風水輪流轉麼?
衛斯理麵色暗了暗,他的話,何嘗不是他所擔心的,不過!他相信,既然皇後娘娘願意現身在軍營,就說明,她心裡還是有南詔國的一席之地,關心著南詔的安危的。
淩若夕要是知道他在想什麼,絕對會送他一句話:親,你想太多了。
“娘娘,過去的事不論對錯,都已經過去了,您當真要眼睜睜看著南詔,飽受敵國鐵騎的肆虐,百姓流離失所,家和破敗嗎?”衛斯理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說得那叫一個哀怨,那叫一個動情。
就連暗水也不禁為他淋漓儘致的深情演繹打動。
“其實,南詔國是亡是滅,和我有什麼關係?我來這裡,不過是為了如今天下散播的那則謠言。”淩若夕緩緩啟口,聲線淡漠得完全感覺不到任何的情緒,如一泓死水,不起波瀾。
衛斯理愣住了,她來這裡隻是為了各地的謠言,不是為了助南詔一臂之力?
“皇後娘娘……”衛斯理呐呐的喚道,完全不清楚這種時候自己該怎麼做,他緊了緊拳頭,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娘娘,你深夜來此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許是聽出淩若夕的言下之意,衛斯理有些惱了。
“淩姑娘剛才不是說過嗎?來找你算賬的,”暗水攤攤手,眸光參雜了些許不屑:“年紀輕輕難道耳朵就有問題了嗎?”
衛斯理沒理會他的冷嘲熱諷,目光始終緊跟在淩若夕的身上:“娘娘,我承認,貿然搬出你的名號是我沒有考慮周道,不過,難道你希望見到南詔,被北寧吞並,從此淪為曆史嗎?”
“你這話聽著怎麼倒像是淩姑娘的錯了?是她讓北寧出兵的?是她拿著刀架在你的脖子上,讓你散播謠言的?嗬,我見過不少無恥的人,看像你這樣不要臉的,還真沒見過幾個。”暗水不怒反笑,他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這南詔國的人,都與南宮玉是一丘之貉!本質上無恥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