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不是我等不信任你,隻是,我軍現下死傷慘重,清點出的能參戰的人數,不足兩萬……”一名武將突然開口,話說到這兒,眼圈竟忍不住紅了。
他率領的是南詔的步兵,是衝在戰線最前沿的先鋒部隊,他的部下,從出發時的三萬,如今隻剩下不到五千餘人,作為大將,他看在眼裡,疼在心頭。
誰說男兒不流淚?隻是未到傷心處。
“說的是啊,兩萬人對陣近十萬,丞相大人,這仗我們該怎麼打?”眾人紛紛出聲,不是他們沒有反擊的念頭和勇氣,而是這差距太過懸殊,就和以卵擊石沒什麼分彆。
“要麼戰,要麼死,擺在你們麵前的,隻有這兩條路可以走。”淩若夕沉聲說道,嗓音略顯冰涼,她懶懶的靠在木椅上,姿態慵懶卻又不失優雅,如同一隻小憩的貓,看似無害,但卻暗藏危險。
眾人頓時抬頭,對上她深黑的眸子,心尖一沉。
“皇後娘娘,你不要在這裡危言聳聽!”於老怒聲指責道,這樣的話,分明是在動搖軍心,若非看在她的身份的情況上,他絕對要把此人拖出去軍法處置。
“娘親說的明明是事實。”淩小白脆脆的童音又一次響了起來。
“這裡是軍營,怎能讓一個小孩子胡鬨?”於老立即轉移炮口,向淩小白襲去。
“小爺又沒有說錯,你這麼大的人了還和小爺計較,不知羞!”淩小白俏皮的衝他做了個鬼臉,可愛到爆棚的樣子,反倒讓不少武將忍俊不禁。
這孩子還挺好玩的。
於老氣得那是渾身發抖,“你這小孩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
“於老。”為了不讓他再說出激怒淩若夕的話,衛斯理急忙嗬斥一句,不讚同的朝他搖了搖頭,“小少爺還小,說話難免不知輕重,你莫要同他計較了,眼下還是先解決戰事問題吧。”
“好,”看在衛斯理的麵上,於老總算是將剛才的小摩擦揭過,“丞相大人,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行動?大軍的開銷隻能勉強再支持四天,我們帶來的糧草,已經快要耗空了,還有傷兵們的傷勢,也因為沒有藥草的救治,正在惡化,這樣的情況彆說是突圍反擊,就連自保,我們也做不到啊。”
他何嘗不想反擊,帶著大家殺了北寧這幫豺狼虎豹,可是,這現實嗎?有可能嗎?
怕隻怕到最後,不僅沒能成功驅逐這些蠻夷,反而連眼下的同伴也保不住。
衛斯理麵色暗了暗,他深知對方說的是事實,一個無法忽略,無法漠視的事實。
“現在不是還有咱們嗎?”暗水冷不丁出聲,笑得極其絢爛。
“哼,你是想說,就憑你們幾個,就能讓南詔轉危為安?”於老不屑的冷哧了一聲,是,他承認,他們的身手極好,修為也是高深莫測,但他們的人數就連北寧的尾數也比不上,他們再強,能強得過千軍萬馬嗎?
“你們不行,可不代表我們也做不到。”暗水搖搖頭,說得信誓旦旦,他有這個底氣也有這個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