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撤兵?”於老有些無法接受,看向她的目光也愈發的不善:“娘娘,你該不會在大戰前放水了吧?”否則,以她的身手和機智,怎麼可能無法讓計劃順利實施?
於老心裡本就對淩若夕懷揣著幾分狐疑和戒備,如今,更是達到了頂點。
“放水?”淩若夕涼涼的冷笑一聲,“你這是在侮辱我的諾言嗎?我答應的事,從不會反悔,更無需向任何人解釋。”
說罷,她頭也不回的飛身向軍營而去,身影快速消失在天際,徒留下這漫山遍野的將士,一個個麵麵相覷。
“她這是什麼態度?”於老被撂了麵子,神色憤憤的,心頭怒氣滋長。
“老將軍,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淩若夕不在,衛斯理不在,這裡官銜最大的,就是於老,他們隻能將決策權交給他,由他來做決定。
就在於老準備派人離開峽穀,去外麵看看情況時,幸存的騎兵疲憊的騎著戰馬,緩緩從山路走入,他眼眸蹭地一亮,當即從高地衝下去。
“見過將軍。”騎兵們整齊的翻身下馬,向他拱手作揖。
“你們不必多禮,事情到底怎麼樣?北寧國的大軍還在外麵圍困嗎?”於老劈裡啪啦一通詢問。
暗水癟癟嘴,從騎兵身後踱步走出,“有淩姑娘出手,他們哪兒敢繼續留下來?又不是嫌命長。”
這話……
於老臉色微變,似喜,似憂。
“回將軍的話,敵軍已經撤離萬米外,我們安全了。”騎兵一字一字說得極其鄭重,這個消息如同驚雷,炸得南詔國的將士有些腦袋發暈。
他們安全了?打勝了?
“給我具體說說。”於老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清楚在峽穀外究竟發生了什麼,拉著一個騎兵的手腕,站在馬邊。
騎兵剛要回話,誰料,暗水卻先他一步開口:“我勸你還是先讓他們回去治療再問其他的事,沒發現他們身上都帶著傷嗎?”
如果是淩姑娘,一定會先在意同伴的安危和傷勢。
正所謂有對比才有差距,暗水心頭對淩若夕的崇敬又增添了幾分。
於老被他說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也知道自己問得太過著急,但作為久經沙場的老將,要讓他在麾下的將士麵前認錯,幾乎是不可能的。
“老將軍,還是先回營帳吧,丞相大人還等著呢。”一名武將提議道,輕易的解決了眼下這讓於老進退兩難的局麵,他立即順著台階走了下來,鬆開手,平息一下心頭的驚濤駭浪,大手一揮,下令撤軍回營。
當大軍重回軍營,在無數的蒙古包最前方的簡陋柵欄前,不少杵著拐杖的傷兵,此刻正焦急的張望著遠方,看見那緩緩靠近的隊伍,他們麵上一喜,瘸著腳迎上前,瞬間將眾人包圍住,七嘴八舌的詢問著前方的戰況。
暗水帶著深淵地獄的人趁機從人群裡溜走,身形滑如泥鰍,腳下幾個錯位,就遠離了這鬨騰的包圍圈,挑簾走入主帳,剛進去,一眼就看見了坐在帥位旁,悠然飲茶的女人,嘴角忍不住微微一抖,臥槽,淩姑娘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吧?這麼快就喝上了?
聽到腳步聲,衛斯理忙放下手中的茶盞,如同迎接功臣般,走到暗水身前,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次辛苦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