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附議。”
“附議!”
眾名武將紛紛表率,全票通過對北寧繼續追擊的提議,衛斯理最終拍案,決定率領南詔國的殘兵,出擊北寧,奪回被占領的四座邊城。
有淩若夕和深淵地獄的高手加入,南詔國在短短一個月內,收回三座邊城,北寧幾乎被打得節節敗退,已被逼到邊境,退守南方的邊關關口,鳳奕郯和淩克清所率十萬大軍,如今隻剩不足三分之一,大多慘死在淩若夕等人無差彆的攻擊中。
她先是潛入北寧軍營暗殺他們聘請的煉器師和煉藥師,再火燒糧倉,暗殺各門派各世家的高手,斷了北寧的左右臂,沒有玄力高手助陣,北寧的敗局已經無法改變。
一時間,她在南詔國的威望水漲船高,得到了全民擁戴,沒有人再記得她曾經在這個國家做了什麼,沒有人記得她和南宮玉的過往,他們隻知道,是這位皇後,替他們帶來了久違的安寧與和平。
“哇,聽說皇後娘娘又打勝仗了,再這樣下去,早晚能把北寧的賊子趕出咱們的地盤。”距離邊關不遠的小鎮,在一個月的時間裡,恢複了昔日的熱鬨與繁華,那些四處逃難的百姓,重新回歸家鄉,坐在茶樓裡,議論著眼下的捷報。
“皇後娘娘英明神武,區區一個北寧哪裡是她的對手?”
“皇後娘娘可真是咱們的保護神啊。”
這樣的談論隨處可見,熱鬨的人群中,一個戴著黑色的鬥笠,穿著墨色錦緞的男人卻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他蒼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指此刻正提著幾包藥材,下盤虛弱,腳步略顯蹣跚,當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被眾人口口相傳時,鬥笠後那雙邪肆的眼眸裡,染上幾分欣慰,幾分驕傲,但隨即,又被深深的落寞取代。
遠離熱鬨的街頭,他拐角走入一間偏僻的民居,推開門後,將鬥笠取下,被遮擋住的三千白發,順著背脊直泄下來,那張完美得如同鬼斧神工般的妖孽麵龐,勾人魂魄,妖嬈中透著幾分憔悴與虛弱。
“咳咳咳。”一陣難受的咳嗽聲,讓他忍不住扶著木門彎下了腰,長發從肩頭自然散落到胸前,他咳得麵頰暈紅,半響後,才勉強壓製住身體的難受,隨意的用絹帕將掌心的血珠擦拭掉。
“本尊就知,哪怕本尊消失,你也會過得比誰都自在。”他喃喃低語道,看也沒看手中染血的絹帕,甚至絲毫沒有將自己咳出血這件事放在心上,仿佛早已經習慣了似的。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想到那女人這些日子以來做的事,他的心裡就忍不住一陣驕傲,看,這就是他雲井辰深深愛著的女子。
這樣想著,他扶著牆,艱難的走到窗戶邊,大開的窗戶外有冷風刮入,可他卻毫不在意,雙眼眷戀的望著邊關的方向,那裡正是南詔大軍如今駐紮的地方。
他一直都在,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跟隨著她一次次轉移陣地,而改變自己的落腳點,隻為了離她更近一些,再近一些。
雖然無法見到她,但,隻要想到,她就在他的不遠處,心頭那如潮水般的思念,就能平息了。
正在和衛斯理商討下一步計劃的淩若夕忽然心頭一陣悸動,她霍地抬起頭,犀利的目光直刺書房那扇大開的窗戶,神色似驚詫,似困惑。
衛斯理正聽得一本正經,忽然見瞥見她出神的模樣,微微一愣:“娘娘?”
他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可除了窗戶外滿園的園景,他什麼也沒看見,“娘娘,有什麼不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