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嗎?”淩若夕瞬間斂去眸中的情緒,淡漠的笑笑,“下次不要再學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我不喜歡。”
“那如果是壞蛋叔叔這麼做,娘親也會討厭嗎?”淩小白歪著腦袋,滿臉的困惑。
他才不承認自己是在吃壞蛋叔叔的醋呢。
放在身側的手指微微一抖,淩若夕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生硬的將話題轉開:“你再在這裡和我廢話,就彆去找暗水了,給我留在這兒好好訓練。”
“寶寶才不要呢。”淩小白腳底抹油,一溜煙衝出了書房,臨走時,還不忘轉過頭來,衝淩若夕扮一個鬼臉,一副古靈精怪的樣子。
直到淩小白的氣息徹底消失在書房外,淩若夕僵硬的背脊才緩緩放鬆下來,淡漠的臉龐竟浮現了一絲少見的疲憊,那雙寒潭般深幽的眸子,微微閉上,細長的睫毛在她的眼角周圍圈灑出一圈淡淡的陰影,襯得她的神色愈發的落寞。
“雲井辰……”自從他離開後,她就拒絕去回想這個男人,拒絕去回憶和他之間的點點滴滴,可是,怎麼辦?即使她逼迫著自己不去想,不去念,但那人就像是無處不在一般,總會猝不及防的出現,攪亂她的心潮,讓她心臟刺疼。
放在膝蓋上的手掌黯然握緊,持平的嘴角緩緩揚起一抹冰冷陰鷙的笑:“你不出現,就以為我會放手嗎?雲井辰,這世上隻要是我想要的,絕不會得不到。”
是他一次次的死纏爛打,終於讓她的心裡有了他的影子,那麼,她就不會允許任何人將他從自己身邊帶走,哪怕這個人是他,也不行。
壺口關的罵戰持續了整整三天,暗水加上淩小白的功力,不可謂不強,愣是把北寧國的將士們給罵得差點吐血,偏偏他們的話裡連一個臟字也沒帶,徹底將語言的藝術發揮得淋漓儘致。
“哎,三天了,這幫縮頭烏龜還躲在裡麵,要我是他們啊,早就沒臉活在這個世上,一條白綢直接上吊咯。”暗水搖頭晃腦的歎息道,說著,他還端起了肘邊的木桌,捧起上邊的茶杯,抿了一口。
為了能夠氣死北寧國的人,他和淩小白故意命人搬來了桌椅,每日早午晚三餐,都在這兒吃,且頓頓是大魚大肉,那香味說是十裡飄香也不過分。
淩小白坐在一旁,小黑趴在他的肩膀上,他一邊吃著木桌上的桂花糕,一邊還不忘給小夥伴喂上一口,“可是娘親說過的,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這種厚臉皮的人才不會有自尊心這種東西呢。”
“也對,就是不知道他們的祖宗們,見到自己的子子孫孫變成這副懦弱的德性,會不會氣到直接從墳墓裡爬起來,嘖嘖嘖,家門不幸啊。”暗水戲謔的笑道,分貝不大不小,正好能夠讓城門上下的人聽見。
“小爺認為這是很正常的,娘親說過,這世上不要臉的人永遠比要臉的多,不僅霸占了人家的地盤,還不肯離開,小爺最看不起這樣的人了。”淩小白和暗水一唱一和,配合得分外默契,軍隊中深淵地獄的高手們,一個個忍俊不禁的笑了。
以前隻知道二哥和小少爺口才好,沒想到居然好到這種地步。
“說他們是小人,我都覺得會侮辱了小人這個詞。”
“恩,有道理。”淩小白一臉認同的點點腦袋,如同小雞啄米。
“他們太過分了!”憋了三天的火,此刻有些壓不下去,北寧國的士兵們眥目欲裂的站在城牆上方,噴火的目光冷冷的瞪著下邊被兵馬包圍的兩人,呼吸略顯急促,就算是佛,被人當著麵指著鼻子痛罵三天三夜,也得發火,更何況他們僅僅是凡人呢。
“我下去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一名士兵咬著牙,轉身就往石梯的方向衝去,雙腿生風,速度快得同伴攔也沒能攔住,他緊握住手裡的刀戩,不顧同伴的反對,單槍匹馬打開城門,衝了出去。
正罵得興起的暗水微微挑眉,略顯意外的看向那名從城門裡第一個跑出來的年輕士兵:“喲嗬,總算是坐不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