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詔國邊陲小鎮內,百姓們已經恢複了生氣,開始在街頭巷尾做起了買賣,偶爾有南詔國的士兵在街道上來回巡邏,保護著這座小鎮的和平,勃勃生機的城鎮完全看不出在一個月前,還飽受著戰火的煎熬,那些離開家園的人們,在捷報傳開後,就動身趕回了故鄉。
淩若夕隨手將小丫從京城傳來的書信粉用玄力震碎,推開門,從書房裡走了出來,墨色的衣訣在身下搖擺,三千青絲整齊的紮成馬尾,在背後輕輕搖曳,身影筆挺,渾身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淩厲。
“貴人。”小豆子正端著一盤剛做好的糕點,臂彎裡掛著一個竹籃,裝滿了水果準備往大宅的正門走,見淩若夕現身,畢恭畢敬的向她問好。
“你這是要去做什麼?”淩若夕掃過他手上的食物,眉頭暗自一皺,“給淩小白送吃的?”
小豆子點點頭:“小少爺說,要讓城裡的敵軍看得著吃不著,饞死他們。”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腹黑了?淩若夕眼角一抽,很不想承認這個貌似越長越歪的兒子,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血脈。
他這個性,怎麼越來越像某個厚臉皮的男人了?
“哼,他去前線玩,還要人給他送吃的過去?小豆子,你莫要太慣著他了。”淩若夕提醒道,不願滋長淩小白這土豪的作風。
“額。”小豆子有些為難,但淩若夕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顯然比淩小白高出不少,隻是短暫的猶豫和掙紮,他就遵照了她的命令,沒有將吃的送過去。
“呀,皇後娘娘?”淩若夕正在給小豆子洗腦,想要把他調教得再穩重,再成熟一些,省得他被淩小白牽著鼻子走,誰料,前方的小花園外,忽然傳來了衛斯理的聲音,她輕輕抬起眼皮,就看見一身錦袍的衛斯理笑得桃花滿麵,與於老並肩走來。
“貴人,你先忙,我先退下了。”小豆子知道他們有大事要談,很懂事的退了下去。
淩若夕斜靠在紅廊的圓柱旁,手指輕輕把玩著台階旁花圃裡的小花朵。
“娘娘,好消息啊,據壺口關內潛入的探子回報,北寧的糧草已經沒了,他們昨兒個還把戰馬殺來吃了,如今已經到了彈儘糧絕的處境。”於老有些激動的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淩若夕,但她卻似乎並不感到意外,北寧國的動態,在她的預料之中。
沒有糧草,沒有食物,沒有補給,他們能做的可不是想方設法的活下去嗎?她早就說過,取壺口關,不需要費一兵一卒。
“皇後娘娘,我們要不要立即出兵,一舉將壺口關拿下?”衛斯理建議道,他認為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不,貿然強攻,難保他們不會狗急跳牆,拚死拖著南詔的將士墊背。”淩若夕搖搖頭,否決了他的提議,“已經到了絕境的孤狼,誰也不能保證,他們會在瘋狂下,做出什麼事來。”
她從不會小看瀕臨絕境的人爆發出的勇氣,一旦知道沒有生路,他們在恐慌的刺激下,勢必會憤怒到失控,到時候,遭難的可就是南詔國的將士了。
衛斯理想了想,覺得她說得也有道理,“那我們還是繼續這麼等嗎?”
“不用,如果我沒有猜錯,他們應該會有所動作。”一抹精芒在她深邃的眸子裡快速閃過。
於老滿頭霧水:“娘娘你快彆打啞謎了,說出來給我們聽聽啊。”
自從打消了戒備和忌憚後,於老對淩若夕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如果說先前,他把她視作可疑分子,那麼現在,她儼然成為了於老心目中為南詔帶來希望曙光的英雄,被他崇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