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若夕,我人已經來了,還帶來了皇上的聖旨,你提出的要求,皇上願意接受,你還不快放了三王爺?”
“說放人就放人,一張嘴把什麼話都說完了,萬一放了人,你們又反悔那該怎麼辦?”暗水朝天翻了個白眼,犀利的反問道。
“皇上一諾千金,怎會做出背信棄義的事?你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淩克清狠狠瞪了暗水一眼,這人一直在和自己做對,可他完全不記得,自己有得罪過他。
淩若夕淡漠的坐在椅子上,仿佛對他們倆的爭執視若罔聞,深沉的眸子裡,完全看不出一絲情緒,如同深海,不起波瀾。
“我又不認識他,我怎麼知道他是什麼人?再說了,這壞人的臉上可不見得有刻上壞蛋這兩個字。”暗水跟著淩若夕彆的沒學到,但這口才卻是蹭蹭的飛漲了不少。
“就是就是。”淩小白也在一旁用力點頭。
“那你們想怎麼樣?”淩克清不願和他們胡攪蠻纏,目光直勾勾盯著淩若夕,他看得出,在這裡,她才是做決定的人。
以前那個被他忽視,被他當作汙點的女兒,竟在他所不知道的時候,成長到了這個地步。
淩克清心裡有些悵然,但他卻不後悔,更沒有想過要和她修複關係,那些橫在他們之間的恩怨、裂痕,豈是一兩句話,就能夠抹滅的?
“先撤軍。”淩若夕給出了答案,“帶著你們的人,撤離壺口關,退回北寧。”
“哼,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反悔?若我北寧大軍撤離南詔,你們沒有依照約定釋放三王爺,屆時,又該如何?”不是淩克清不願相信她,而是他賭不起。
“你若不願撤軍,大不了再打上一場硬仗,以北寧目前的殘兵敗將,你認為,能夠擋得住南詔的鐵騎嗎?”淩若夕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輕聲問道。
但那話卻如同一把匕首,筆直的刺入了淩克清的心臟裡,一刀見血。
他站在花園中,渾身發涼,垂落在身側的手臂,隱隱顫抖著,臉色不停的變幻。
“不錯,若是你們不願撤軍,本相將率領大軍,強攻壺口關,奪回南詔丟失的土地。”衛斯理沉聲說道,神色極其嚴肅。
壺口關是南詔國的邊關要塞,他絕不會允許敵國將其占領,更何況,如今南詔占據天時地利,又士氣如虹,難道還會怕同北寧打上一仗嗎?
他們流露出的自信,讓淩克清十分為難,他一咬牙,“你們當真不會反悔?”
“白紙黑字,立字為據。”言簡意賅的八個字,鏗鏘有力。
“好。”淩克清終是相信了她,走入正廳,揮筆寫下了一張字據,兩人各自落款,一人一份。
“本相姑且信你一次,你最好不要玩什麼把戲,不然,北寧國絕不會罷休。”臨走前,淩克清還不忘示威一番。
隻可惜這招對淩若夕沒用,“放心,我說過的話,永遠作數。”
“對啊,而且要養一個沒用的人,還得浪費糧食,我們才不會做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呢。”淩小白一想到那什麼三王爺在這裡白吃白住,就忍不住一陣肉疼。
嚶嚶嚶,養這麼個男人一天,就得浪費好幾兩銀子,他好心疼啊。
淩小白捂住自己的玻璃心,彎下腰,一臉的糾結。
淩克清動了動嘴角,似乎是想要說什麼,但最後卻一個字也沒冒出來,抬腳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