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奕郯一隻腳剛跨出門檻,忍不住回頭,看著站在花園裡,那抹冷峻的人影,“淩若夕,你當真要選擇南詔?”
“我說過了,這件事與你無關。”她以前怎麼不知道這男人還有多管閒事的癖好?
“嗬,本王隻希望你能好自為之,畢竟,有些事紙包不住火。”拋下這麼一句讓人遐想聯翩的話語,鳳奕郯風姿卓越的騎上了停在門外的汗血寶馬,揮下馬鞭,一騎當先帶著士兵,離開了壺口關。
淩若夕眸光微冷,他最後的那句話,是在警告她麼?
“切,狐假虎威的人最討厭了。”淩小白不滿的撅著嘴,小臉上寫著四個大字,我很不爽。
“同感。”暗水也在一盤連連點頭,你說這人要走就走吧,還偏偏要在走之前說出這種話,不是存心膈應人嗎?
淩若夕好笑的看了眼這一大一小為自己打抱不平的男人,臉上的冷意化作了零星的淡笑,“嘴長在他身上,他愛說,就讓他說去。”
“也是。”暗水覺得這話挺有道理的。
“娘娘,真的就這麼放走他們嗎?”一直作為壁畫的於老,冷不防出聲。
淩若夕略感意外,“你有什麼不同的想法?”
他應該不會傻到想要在背後擊殺北寧國的人吧?
“不如咱們一不做二不休……”於老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臉上殺意肆虐。
就這麼放虎歸山,難保他日北寧國再度揮軍而來,如今的北寧,最得帝王信任,聲望最高,修為最好的人,非鳳奕郯莫屬,若是能夠將他擊殺,不亞於斷了北寧一隻臂膀。
淩若夕有些無語,“先不說擊殺他的成功率有多少,他死後,你以為北寧會善罷甘休嗎?以南詔現下的國力,能夠抵擋北寧不留餘力的猛撲?”
這人出門不帶腦子的麼?
她這麼一說,於老總算反應過來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老臉一紅,有些自慚形穢。
離開大宅後,淩雨涵頂著泛紅的眼圈,想要攙扶鳳奕郯,卻被他巧妙的避開,手臂懸在空中,她麵色略顯僵硬,似乎沒料到在這麼多士兵麵前,鳳奕郯會給她難堪:“王爺?”
帶著幾分柔弱,幾分不可置信的呢喃,讓鳳奕郯眼眸一顫,那雙冷冽的眸子終是合上,罷了,他本就不該抱著那絲期待,那個女人此生已同他再無可能。
深深吸了口氣,他勾唇一笑,似冰山消融般的淺笑,驚豔了眾人。
“走吧。”
“恩。”淩雨涵吸了吸鼻子,什麼委屈,什麼嫉妒,此刻被她通通拋諸腦後,她如同小媳婦似的,跟在鳳奕郯身後,鑽進馬車,車輪咕嚕嚕繞過街道,在百姓們不善的目光下,緩緩駛出城門,南詔國的將士如銅牆鐵壁,將他們一行人護住,準備送往邊境,隻是這一路上,他們的臉是青的,眼是冷的,沒有必要,根本不會同他們說半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