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架的節奏?”暗水小聲嘟嚷道,眉頭暗自皺緊,奇怪的將所有人的表情打量了一番,不是他的錯覺,這些人臉上的笑真的太假了,就跟張麵具似的。
淩若夕裝作什麼也沒發現的樣子,站在原地。
坐在百官最前列的衛斯理急忙起身,勉強擠出一抹笑:“娘娘,請上座。”
眉梢微微一挑,她看了眼高首龍椅旁空置的座位,什麼話也沒說,登上了台階,至於暗水他們,則被安排在左側的空位上,麵前的桌案擺放著熱騰騰的烤乳豬,夜光杯中盛滿瓊瑤佳釀。
入席後,宮廷樂師奏響了喜慶的曲子,宴會正式開鑼。
淩若夕還沒動筷,就聽見下邊傳來的吃喝聲,嘴角驀地一抖,抬眸看去,正大手大腳撕扯著豬腿往嘴裡塞的,可不是自己的人嗎?
淩小白托著腮幫看得津津有味,他們率性的舉動,雖然有些失禮,但在他眼裡,卻十分可愛。
不少官員麵上的笑容為之一僵,雖然沒說,但他們的臉上卻或多或少出現了幾分不屑和鄙視,在他們看來,這些人即使修為再高,身手再好,也僅僅是粗俗不堪的野人,難登大雅之堂。
淩若夕眸光微冷,將他們微變的神情儘收眼底。
“咳,”衛斯理輕咳了一聲,將眾人的注意力從正在埋頭大吃的人身上轉移,他拂袖起身,身上不知什麼時候換上了丞相一品朝服,“近日多虧皇後娘娘出手相助,才讓南詔能保太平,本相現在就以這一杯薄酒,多謝娘娘大恩。”
淩小白癟了癟嘴,什麼嘛,一杯酒就完事了嗎?說好的謝禮呢?
“微臣附議,此番若非娘娘,我南詔勢必會淪為北寧的口中餐,”於老率先起身,執杯麵向淩若夕,有他們一老一少作為表率,不少大臣也紛紛起身,向她表達謝意,先不說這些人的感謝是否發自內心,但這場麵卻極其罕見,誰能想象,一個國家的安寧,竟是一名女子為他們保下的?誰又能猜到,這個人竟是不久前,他們視作紅顏禍水的存在?
淩若夕抿唇淡笑,仰頭將烈酒灌入喉嚨,喉嚨有些火辣辣的疼,但對她來說,這種滋味還能接受。
飲酒後,宴會正式進入節奏,舞娘們賣弄著身姿,將生平所學在大殿內發揮出來,席間熱鬨非凡,歡笑聲更是不絕於耳,一派和樂融融的景象。
待到酒過三巡,樂聲戛然而止,談笑的眾人齊刷刷閉了嘴,仿佛被人按下了定格鍵,沒有半分聲響傳出。
淩若夕微微挑了挑眉,似乎重頭戲來了。
“娘娘,諸位,如今南詔國群龍無首,皇室已無人可繼位,在這樣下去,南詔國早晚會被北寧所攻陷,”衛斯理孤身站在桌案前,朗聲說道,臉上帶著幾分近乎決絕的堅定。
“丞相大人說得是啊,國不可一日無君,南詔得有人坐鎮才行。”他的話得到了不少大臣的簇擁和認同,這麼淺顯的道理,誰都明白,可難的是,南詔究竟該由誰來掌權?六部尚書麵色嚴肅,他們如今各自為戰,門下的門生在戰爭時期,擴大了不少,而衛斯理,在百官和百姓心目中,也有一定的威信。
淩若夕好整以暇的品著酒,對下方的鬨劇置若罔聞,反正這事和她沒有關係,她也不用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