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頭也沒抬繼續批閱著桌案上的奏折,隻當腳邊的兒子是透明的。
淩小白吼了半天,求了半天,卻沒得到她的一個正眼,小嘴幽怨的朝上撅起,“娘親,你太壞了,寶寶不理你了。”
說罷,他撒開雙腿就想往禦書房外衝,本以為淩若夕會阻止他,但誰想到,即便他衝到了門檻邊,一隻腳都已經跨出去了,身後也沒有半點聲響傳來。
娘親太過分了!這麼小的心願也不願意滿足自己,他跺跺腳,心有不甘的轉過身來,那無聲控訴的目光直勾勾盯著龍椅上穩如泰山的女人,希望能喚起她半分的注意力。
隻可惜,淩若夕壓根就沒打算縱容他,帶他去國庫?隻怕到時候,那地方就得遭賊了吧。
“娘親,寶寶真的走了哦,真的走了!”淩小白故意提高了分貝,但回應他的,卻是淩若夕敷衍的揮手。
他不高興的哼哼了兩聲,“寶寶最討厭娘親了。”
大吼了這麼一聲後,他便跑出了房間,想要找個地方好好安撫安撫自己受傷的幼小心靈,順便想想,還有什麼辦法能夠去國庫。
直到腳步聲漸行漸遠,淩若夕這才從奏折中抬起頭來,眸子裡帶著幾分無奈,“這小子,到底是和誰學的?一天不貪財會死麼?”
她拒絕承認淩小白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有自己的一份功勞,將過錯全部歸咎到某個也出了一半力量的男人身上,一定是他基因不良,才會讓小白在財迷這條路上越走越遠。
想到那人,她本就冷峻的臉龐又冷了幾分,渾身似有一團寒氣正在縈繞。
手指緩緩探入衣襟,從裡麵掏出了一塊上等的墨色絲綢,方形的絹帕裡包裹著一縷白色秀發,發尾已經分叉,看上去就像是失去了水份,已經枯萎的植物。
微顫的指尖順著發尾一路撫摸到發尖,幾乎察覺不到的觸感,讓她平靜的心潮竟泛起了淡淡的疼。
“這就是你選擇失蹤的理由嗎?”她冷冷一笑,銳利的眼眸仿佛沾上了幾分毒素,陰鷙得可怕。
他死皮賴臉的纏在自己身邊,又莫名其妙玩起了失蹤的把戲,嗬,她早就猜到其中必定有不為人知的理由。
“真夠笨的。”以為她會在意這種小事嗎?五指黯然握緊,絹帕將那頭發包裹住,擰在掌心,“我倒要看看,你能藏到什麼時候。”
遊戲是他選擇的開始,是他自私的闖入了她的生活,什麼時候結束,該由她說了算!
這一夜,淩若夕沒有選擇修煉,反而撤去了一身的修為,初秋的夜多風且微涼,晚風刮在臉上,有些刺骨,她吩咐宮人端來一桶冷水,不顧他們詫異的目光,揮揮手,把人打發走了,自己則褪去了身上的衣物,女子白皙的身軀,緩緩沒入水裡,冰冷的觸感讓淩若夕瞬間咬緊了牙關。
寒氣順著毛孔席卷她的全身,她甚至能夠感覺到牙齒打顫的細碎聲音,即使是這樣,她也沒有運氣抵擋,反而是僵硬著身體,承受著冰水的折磨,雖然她平時有加緊訓練,身體素質比普通人強悍許多,但失去了玄力的保護,即使肉體再強大,也不可能做到百毒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