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能信守承諾,不會如當初那樣,違背誓言。”將和談書收好後,鳳奕郯不放心的提醒了一句。
當初,他被俘虜時,淩若夕以他作為要挾,逼迫北寧帝賠償上萬黃金的事,他至今也還記得一清二楚。
淩若夕微微頷首:“放心,隻要你們沒有無故滋事,我還沒閒到主動挑釁。”
打仗這種事,她沒什麼興趣,北寧和南詔和她的關係都不太大,她之所以幫助南詔平息戰火,也不過是為了尋人,否則,這灘渾水,以她的個性怎會主動踏入?
鳳奕郯抿唇輕笑,“本王信你。”
他相信她此時的承諾,以她的個性,沒有理由會故意欺騙自己。
“如果有時間,你隨時可以回北寧,淩相他雖然嘴上沒說,但到底是思念著你的。”鳳奕郯遊說道,這話假到不行,但他隻希望用這樣的方式,讓淩若夕在心裡親近北寧,就算將來發生什麼事,也能夠讓她看在這些情分上,站在北寧這方。
淩若夕涼薄的笑了:“思念?這種話,你說出來心裡不覺得膈應嗎?隻怕他巴不得我早死早超生吧。”
她和淩克清之間的恩怨太深,他們不是父女,更像是仇人,沒有宰了他,已經是看在他給予了這具身體一半血脈的份兒上,至於父慈子孝,抱歉,她做不到。
鳳奕郯聳聳肩,也沒有勉強她,“本王即日便會回國,到時候,你能來送送本王嗎?”
他的姿態放得極低,絲毫沒有了平日的清高,像是在請求她。
淩若夕微微擰起了眉頭,這男人在搞什麼鬼?
“本王深知,有些事一旦錯過,永生無法挽回,這隻是本王的小小心願,你能夠滿足本王嗎?”拋開身份,拋開過去,他僅僅是以一個愛慕著她的男人的立場,說出這番話的。
對上他真摯的目光,淩若夕仍是冷漠的拒絕了:“不好意思,我沒有送你一程的理由。”
她做事向來不喜歡拖泥帶水,他們之間彆說是朋友,便是陌生人,也抵不上,以她的身份,以她的立場,根本沒有理由親自送他離開。
“你還是這麼殘忍啊。”鳳奕郯難掩心頭的失落,苦笑一聲後,落寞的離開了禦書房。
他想,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事,便是當初放開了她的手,以至於現在,才會得到這痛苦的報應。
鳳奕郯本是想儘快啟程,但淩雨涵的病情卻不見好轉,淩若夕早就下了命令,給她用最好的藥,但即使是這樣,她仍舊流連床榻,身體虛弱。
“誰能告訴我,她的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媽蛋,宮裡每天住著一個病人,而且還是個不受她待見的病人,淩若夕的心情很難保持愉快,她恨不得立即歡送北寧國這幫人離開,可偏偏,淩雨涵的身體卻久不見好。
坐在寢宮主殿的軟塌上,她目光森冷的注視著跪了一地的太醫,沉聲質問道,“究竟是你們的醫術太拙劣,還是彆的什麼原因,恩?”
尾音危險的上揚,太醫們的心也跟著顫了顫,驚慌失措的磕頭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