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奕郯在臨走前,不舍的望了眼宮門內那條寬敞的艾青石路,似乎是在期待,能夠見到某個人。
“王爺,您不必再看了,娘娘她不會來的,以娘娘尊貴的身份,這等送行的小事,不敢勞煩她的大駕。”衛斯理文質彬彬的解釋道,隻當作沒看出鳳奕郯對淩若夕易於尋常的態度。
他曾聽說過,他們二人以前的婚約,自然也知道,鳳奕郯單方麵毀約退親的事,如今,他這副深情的樣子又是做給誰看的呢?既然早就選擇了放棄,也就該清楚,沒人會給他反悔的機會。
手掌用力勒住韁繩,鳳奕郯收回了目光,揚鞭策馬,率先飛奔而走。
他沒有再回頭,也沒有注意到站在鹿台頂端的那抹冷峻的人影。
隊伍緩慢離開京城,淩若夕在暗中打了個手勢,示意深淵地獄的人跟上,在暗地裡,保護他們安全離開邊境。
北寧、南詔達成和談的消息,讓兩國百姓歡天喜地,沒有人喜歡戰爭,沒有人樂意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他們希望的,是一個太平盛世。
而促成這難得的和平的人,正是淩若夕,她在兩國百姓心目中的地位蹭蹭的上漲,南詔國的人,將她視作這個國家的保護神,而北寧的人,則是對她又愛又恨。
可惜,這些人的想法,都不在淩若夕需要關心的範圍內,她正在緊鑼密鼓的籌備著科舉的相關工作,打算培養人才,頂替朝廷的空缺。
數日後,早朝剛散,於老拽著衛斯理,在皇宮一個僻靜的角落中停下,“你說娘娘最近是不是太用功了?老夫聽宮裡的太監說,娘娘好幾天都在禦書房內歇息,沒回寢宮,雖然科舉很重要,但娘娘的身體不能垮啊。”
淩若夕上回的抱恙,讓於老心頭十分不安,就怕她一不小心,又感染了重病。
“這些事娘娘心裡自己有數,咱們做臣子的,操那麼多心乾嘛?”衛斯理整理了一下被他拽出褶皺的朝服,輕聲說道。
“哎,說的也是啊,不過話說回來,就讓娘娘這麼一直掌管朝政嗎?”於老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眸中有一抹精芒閃過。
“你在打什麼主意?”衛斯理心頭一緊,連忙問道。
“老夫是想,娘娘以皇後之尊掌管朝政,這的確是有些於理不合,不如,咱們上折,擁護娘娘為攝政王,這樣,也就合情合理了。”於老並沒打算過河拆橋,他雖然迂腐,卻也認同淩若夕掌管這個國家這件事,她在南詔的所作所為,大家有目共睹,如果是她當權,南詔必定會比以往更加強盛。
衛斯理想了整整一晚上,於老提出的事究竟是順口一說,還是早就有這種想法?不得不說,這個提議他也十分讚成,但讓女子監國已經是開了先河,再讓皇後娘娘坐上攝政王的寶座,百姓和朝廷的官員會同意嗎?
第二天上朝時,淩若夕始終能夠感覺到從下方投射而來的複雜視線,眉心微微一皺,退朝後,她私下見了衛斯理。
“你昨天沒睡好?”一邊往禦花園走,她一邊問道,衛斯理今天的精神狀態,疲憊至極,雙眼充滿了血絲,就像是一夜沒睡似的,這可不像平時的他啊。
“尚可,尚可。”衛斯理訕訕笑了笑,有些欲言又止。
“什麼事讓你扭扭捏捏成這樣?有話直說。”淩若夕最反感有人擺出這副猶豫、掙紮的模樣,冷聲嗬斥道。
衛斯理苦笑一聲:“娘娘,您打算在尋找到那人後,就離開南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