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娘娘做得真棒。”
女人們在暗地裡替淩若夕點讚,拚命加油助威。
也有進京參加科舉的學子,寫書反對淩若夕的這個決定,聲稱她破壞了南詔國的國風,隻可惜這種書甚至沒能傳入皇宮,就被發現的婦女們撕成了碎片,連帶著,那名學子也受到了無數女人的白眼,隻能灰溜溜躲在客棧裡,不敢出去。
淩若夕選夫的事在南詔國愈燃愈烈,幾乎所有人開口閉口所談論的都是這件事,雲井辰即便閉門不出,以他的耳力,也能夠聽到屋外街道上時而響起的談話,他孤身站立在前院中,參天的梨花樹,在風中散落下美麗的花瓣。
景色雖然美輪美奐,但他的心情卻始終低級,神色黯淡。
她真的這麼做了,她真的要公然選夫了!雲井辰不論如何也無法說服自己坦然的去祝福她尋找屬於她的幸福,心窩裡被關著的那頭名為嫉妒的野獸,此刻已經伸出了最淩厲的爪牙,想要見她,想要阻止她,可偏偏理智又把這股衝動壓製得死死的。
他的心似乎被分做了兩半,一半正在拚命慫恿他衝進皇宮,去見她,另一半則不停的告訴他,他既然選擇了放手,就應該默默的祝福。
“咦?你站在這裡做什麼?”女人提著剛剛打包好的藥包從大門進來,一眼就看見了傻站在梨花樹下的男人,驚呼道。
雲井辰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對外界的一切毫無任何的反應,充耳不聞。
女人不滿的哼了兩聲,走上前,想要去推他,惹起他的注意,可她的手卻在即將觸碰到他的手臂時,被他側身躲開,突兀的停在半空。
雲井辰不悅的盯著眼前這個屢屢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女人,警告道:“姑娘,請自重。”
“什麼嘛,誰讓你剛才無視我的?”女人氣惱的說道,她又沒有錯,明明是他自己沒有禮貌。
雲井辰不願同她多談,直接下了逐客令:“姑娘,門在那邊,慢走不送。”
“喂!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好心好意的給你治病,替你熬藥,你居然要趕我走?你知不知道你的身體現在是什麼情況?”女人氣急敗壞的指著他的鼻子開罵。
雲井辰神色不變,就連以前時常掛著的慣有笑容,此刻也化作了冷漠,“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不需要你多管閒事。”
他從來沒有開口向她求助,更沒有請求她出手醫治自己,是她自作主張的試圖闖入他的生活裡的。
女人氣得哇哇大叫,隻是任由她如何撒潑,也沒能夠換來雲井辰半分的動容,他極其冷靜的站在原地,如古井般的雙眼,平靜的凝視著她,沒有絲毫的波瀾。
在他的注視下,女人漸漸恢複了平靜,她氣惱的將藥包扔到地上,“我不理你了,真以為我喜歡拿熱臉貼你嗎?混蛋!”
說著,她頭也不回的衝出了大門,木板門被她重重合上,聲響巨大。
雲井辰看也沒看地上灑出來的藥材,她的這些藥他從沒有喝過,每一次她煎好放到一旁,在她離開後,都會被他倒掉,因為他知道,這些藥隻能治標,根本無法治好他的傷勢,他也不願意欠一份人情。
雲井辰抬腳回到房間,盤膝在木板床上坐下,三千青絲堆散在他的前胸後背,他閉上眼,想要用修煉的方式靜心,但不論他如何努力,心頭的那抹煩躁與妒火,始終不能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