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剛才的話收回去!不許這麼說攝政王。”穿著粗布麻衣的學子操著一口外地的口音,憤怒的瞪著眼前衣冠楚楚的少年。
“我說什麼了?你有證據嗎?鄉巴佬。”少年高傲的抬起頭,鄙視的目光,從頭到腳將眼前這外地人打量了一番,“哼,就你這樣的人,也敢在天子腳下大聲吵鬨,就你這樣的素質,還妄想考取功名?回家做春秋大夢還差不多。”
“哈哈哈。”他的話引來了不少人的竊笑。
他們倆一個看就知道是出生不俗的富家公子,一個呢,衣著落魄,口音味十足,這一前一後的對比,也不能怪圍觀的人偏心。
“你!”外地人氣得怒紅了雙眼,“你彆瞧不起人了!就算我是鄉巴佬那又怎麼樣?我十年寒窗苦讀,為的是給朝廷效力,不像你,仗著家世背景,在這裡欺負人!我不和你爭論,你快點把剛才的話收回去。”
“你倒是說說我說什麼了啊。”富家公子戲謔的說道,他剛才不過是和同伴議論了幾句,又沒幾個人聽見,這鄉巴佬跟條狗似的咬住他不放,難不成還能拿出什麼證據來嗎?可笑!
“你……你分明在議論攝政王的不是。”學子結結巴巴的說道,他是個老實人,那些話,他根本就說不了。
“你說是就是嗎?凡事都要講究證據,請問你有證據嗎?”公子哥得意洋洋的問道,篤定這人不可能拿出什麼證據來,氣焰極其囂張。
外地人在無數的白眼與竊笑中,固執的瞪著他,毫不退讓。
“攝政王是我們可以議論的嗎?哼,我看你分明是嫉妒本公子,所以才用這種借口來汙蔑我!”公子哥倒打一耙。
“我沒有!是你說攝政王內心孤高,手段殘忍的,這些都是你說的。”學子氣到將他剛才在背後說的那些話說了出來,“攝政王是南詔國的大恩人,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她?”
圍觀的人這下不敢吭聲了,這段時間,京城裡四處都在抓人,萬一要是被人知道這些話,保不定他們會被帶走。
公子哥眼看著自己的同伴們開始退避三舍,也是急了,“你彆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說了?哼,身為學生,居然口出妄言,你這樣的人進入翰林院,是給朝廷抹黑!”
“這裡發生什麼事?”剛將考卷存封好的吏部侍郎在聽侍衛說起這裡的騷動後,急忙趕來。
學子們紛紛後退,努力想要撇清關係,害怕會被牽扯到其中。
侍郎不悅的看了眼這兩名引起騷動的年輕人,剛想出聲嗬斥,餘光卻瞥見了站在人堆裡的熟悉身影,臉色驟然大變,剛想跪地行禮,卻被淩若夕用眼神及時的阻止了。
她沒有要表露身份的想法,更不想引來圍觀。
侍郎也是個有眼色的,見淩若夕想要低調,也沒敢違抗她的意思,隻是黑著一張臉,詢問著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當聽說,是這名外地的學生在途徑這裡時,聽到這公子哥和他的同伴在背後議論淩若夕,嘲笑她選夫的事時,侍郎臉上的冷汗迅速滲出,天哪!他們居然當著娘娘的麵說這些話?
想到淩若夕雷厲風行的手段,侍郎險些怕到栽倒在地上。
“大人,這事同我沒有關係,依我看,分明是這學生胡說八道,也說不定他是打算參加選夫的,卻因為各種原因被刷下來,心裡不爽,所以才在參加科舉以後,做出這種事,這種人分明是心理變態,腦子有問題,我建議,讓他離開翰林院,免得他侮辱了這個聖地。”公子哥牙尖嘴利的說道,開始把臟水往那外地人的身上潑去。
一個是油嘴滑舌的富家公子,一個是老實笨拙的外地人,兩人不論是氣場還是從談吐,都有著一定的差距,但即使是這樣,外地人也沒有退縮,他慌忙的想要解釋,想要把真相告訴給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