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約莫半個時辰,太醫才提著藥箱子回來。
淩若夕立即問起了淩小白的情況,得知隻是膝蓋有淤血,沒彆的問題以後,她的心才放下了。
既然淩小白沒事,她也就不急著回去,那小子現在正在和她生悶氣,即使回去,也隻會冷戰,沒這個必要。
淩若夕緩步在皇宮中悠閒漫步,明媚的陽光從頭頂上直泄下來,金燦燦的光輝,將她的身影緊緊的籠罩在內,仿佛渾身放著光,如神祗降臨,儘顯尊貴。
當她途徑儲秀宮不遠處的花園時,聽見了從這四方的圍牆內,傳出的談話聲以及喧嘩聲,她踱步過去,站在儲秀宮外,看著院子裡成排站好的年輕男人,看著他們聆聽禮部尚書的訓話,覺得這一幕還挺有趣的。
據她所知,這樣的畫麵,通常是秀女,換成男人以後,倒是多了幾分新鮮。
她挨個掃過這些人,神色波瀾不驚,哪怕是在看到英俊的少年時,她的目光也未曾有半分的顫動,就像是在看舞台上即將開始唱戲的表演者,而這出戲,則是由她一手策劃,一手導演的。
禮部尚書訓完話以後,剛準備讓他們退下,餘光瞥見了月門外站立的那抹熟悉的身影,臉色霍地大變,有些驚慌的伏地叩拜:“微臣不知攝政王駕臨,請大人恕罪。”
“攝政王?她就是傳說中的攝政王?”少年們的心思完全被這三個字給勾走了,無數的目光聚焦在淩若夕一個人的身上,他們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她,像是在評估,這傳說中為南詔換來安定的攝政王,究竟長什麼樣,又有什麼本事。
禮部尚書被他們大膽的行為給嚇壞了,媽蛋!這些人以為他們麵對的是誰?“大膽!見到攝政王還不快行禮?”
他高聲的嗬斥,讓少年們立即回神,一個個手腳無措的跪在地上,向淩若夕行著大禮。
請安聲並不整齊,甚至算得上雜亂無章,禮部尚書聽得冷汗不斷往下掉,他很擔心,攝政王會不會因為這些人的無理,而大開殺戒,或者遷怒到自己的身上。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淩若夕似乎並不在乎這些,她隨意的揮了揮衣袖:“都起來,你們繼續忙你們的。”
原本以為這高高在上的女人會有盛氣淩人的氣勢,卻沒想到她這麼好說話,而且這麼友善,不少心情極度好奇的少年,偷偷在暗中窺視著淩若夕,這裡的每一個人幾乎都聽說過她,她的事跡,她的桃花債,她和南宮玉之間不得不說的故事。
淩若夕不在意這些打量的目光,她甚至收斂了自己的氣勢,神色難得多了幾分溫和,本就雋秀美麗的五官,突然間變得柔和起來,少了幾分讓人害怕的淩厲,多了幾分屬於女子的柔軟,這樣的她,渾身充滿了一股魔力,讓這些涉世不深的少年,看得心跳加速,一雙雙眼睛黏在她的身上,完全無法收回來。
“砰!”重物落地的巨大聲響,將這滿院子詭異的氛圍打破,所有人扭頭往聲源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在廂房通往前院的長廊上,有一個白衣男人被衣擺絆倒在地上,正疼得不停掉眼淚。
那少年約莫十七八歲的花季年齡,長得唇紅齒白,看上去十分可愛,尤其是那張圓嘟嘟的小臉,絕對能夠勾起女人的粉色細胞。
他神色迷茫,淚眼婆娑,像是受驚的小白兔。
淩若夕搖頭輕笑,正準備派人上前去幫忙,把少年扶起來,忽然,她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嘴角那抹清淺的笑多了幾分狐狸般的狡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