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不怕著涼嗎?”明知道著涼這種事對修行者而言幾乎是不可能出現的,但雲井辰還是無法按捺住內心的慌亂與擔憂,匆忙從一旁取過毛巾,蹲在池邊,替她擦拭著臉上的水珠,涼涼的觸感,讓他不自覺冷嘶了一口氣:“不是有熱水嗎?你為什麼虐待自己?”
淩若夕隨手捋去麵上殘留的水漬,勾唇輕笑:“我隻是太激動,需要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是什麼理由?
雲井辰麵上有些囧,但隨即,便彎腰將人從池中抱了出來,徒步走到寢宮的床榻邊,扯開錦被把人往裡麵一塞:“用玄力暖和身體,本尊不想看到你病怏怏的樣子。”
“我不會生病。”淩若夕調動體內的玄力,一縷縷白煙以她的軸心開始冒出。
“哼,上次是誰病到無法下榻?”雲井辰想到前些日子她故意虐待自己的身體,結果導致病入膏肓的事,臉色變得愈發難看,深邃的黑眸裡有怒色正在凝聚。
淩若夕把自己裹成粽子,隻留個腦袋冒在外邊,聽到他這話,想也沒想就回了一句:“若非你當時不肯現身,我何需用這種苦肉計?”
雲井辰頓時語結,總之什麼話到了她這兒都會變成有理,側身坐下,他神情無奈的注視著淩若夕:“那這次呢?究竟有什麼理由能夠讓你這般自虐?”
她不是在禦書房裡忙事嗎?怎會突然回來?
聞言,淩若夕急忙肅了臉色,翻身坐起,深沉的眸子此刻溢滿了濃濃的華光,似這世間最璀璨的寶石,熠熠生輝:“我找到了。“
“什麼?”雲井辰一時沒跟上她的思維,神情略顯迷茫。
“續魂草,我找到它了。”淩若夕一字一字說得極其緩慢,“昨天夜裡那幫人聲稱自己是藥王穀的,他們知道續魂草的下落。”
淩若夕能夠感覺到,對方說的是真的,這是她的第六感。
“藥王穀?”雲井辰的神色有些古怪,似乎聽過這地方。
“你知道?”那他先前為何不說?淩若夕雖然沒問出口,但她的臉色清清楚楚的寫著這個疑問。
“百年前這片大陸的確曾有過藥王穀的記載,據說那是煉藥師層出不窮的神聖之地,但那地方僅限於書冊手劄的記載中,誰也未曾真正見過所謂的藥王穀。”雲井辰解釋道,“若夕,這種消失了近百年的存在,為何會在這種時候突然出現?且時機如此巧合?”
不是雲井辰太謹慎,而是他不能讓任何的隱患出現在她的身邊。
藥王穀的傳說自古就有,據傳隻要進入藥王穀,不論你傷勢多重,隻要還剩有一口氣,便能夠起死回生,重新得到生命。
那裡有世間罕見的稀世草藥,那裡有最頂尖的煉藥師,但這一切都隻存在於傳說中。
“不管怎麼樣,我們總得試一試,而且,我有預感,他們的話不會是假的。”淩若夕固執己見。
“那你打算怎麼做?”麵對著她的固執,雲井辰隻能繳械投降,既然她相信,那他又何需同她唱反調?如今他就在她的身邊,即便前路有再多的艱難,他也會陪著她一起去闖,在這所剩無幾的歲月裡。
淩若夕麵露沉思:“先等這些人傷勢痊愈以後,我會提出讓他們領路,帶我們前往藥王穀。”
“他們會願意嗎?”雲井辰對此不抱太大的希望,就算對方當真是藥王穀的人,他們隱世多年,在這時候出現,怎麼想似乎都透著絲絲詭異。
“嗬,”淩若夕涼涼的勾起唇角:“想要讓一個人答應的方法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