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過去了……
半個時辰也過去了……
某個死死抱著她的男人,還是沒有要放手的跡象,像是變成了一座活化石,淩若夕眼角微微一抖,用力拍打著他的手臂:”你夠了啊,彆得寸進尺。”
“呼呼!”打呼聲微弱的在她的耳畔響起,這下子,淩若夕的整張臉徹底黑了,像是剛從鍋底下邊挖出來的黑色泥濘印記,“雲井辰!”
如同河東獅吼般的咆哮,讓腳下這地板似乎也跟著震動了幾下。
在閣樓外的院子裡頂著大太陽蹲馬步的淩小白,耳朵一麻,驀地抬起頭,幸災樂禍的看向建築物的方向,“嘿嘿,那壞蛋一定要倒黴了。”
“吱吱。”幸災樂禍是不好的,黑狼在一旁鄙視著他,這種時候落井下石,有意義嗎?
“你也很想看壞蛋倒黴是不是?不愧是小爺的好夥伴。”淩小白徹底誤解了黑狼的意思,還以為它和自己站在同一條陣營。
黑狼乾脆轉過身,拿自己高貴的魔獸的身子,對著他,以此來表示自己的不屑。
它才不會和傻子成為一條繩索上的螞蚱,它的主人隻有少主一個!隻有這個傻瓜小少爺,哼哼哼,它才不會認同他呢。
“哎,沒辦法看到壞蛋叔叔在娘親麵前吃癟,小爺真的覺得好遺憾。”淩小白幽怨的撅起嘴,光潔的額頭上,有密集的汗珠滲出,但他蹲下的下盤卻始終穩如泰山,紋絲不動,這樣的功力,沒有三年五載,是絕對不可能練成的。
東方本家內,依舊是一片祥和、安寧的氣氛,就像是一處世外桃源,外界的一切通通被隔絕開去,無法影響到這裡任何一個人的生活軌跡。
但比起淩若夕等人悠哉悠哉的生活,南詔國朝廷卻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向來穩重沉靜的衛斯理已經好幾天沒能合過一次眼睛,那雙內斂精明的雙眸,現在卻是血絲遍布,神色疲憊至極。
他著一身朝服,疲憊的站在丞相府的前院,滴答滴答的雨水,不停的濺灑在他的身上,從他的頭頂一路順著麵頰滑落下來,像是一隻落湯雞。
“哎呀,丞相大人!”於老打著油傘從丞相府外進來,乍一看,就被衛斯理這副自虐的姿態給嚇了一跳,急忙將傘護在他的頭頂,“你現在是南詔國的支助,誰都能倒下,可你卻不可以!丞相大人,老夫知道你現在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可你萬萬不能用這樣的方法來懲罰自己啊。”
於老苦口婆心的勸道,隻希望能夠讓衛斯理的心情好受一些。
雨水不停的澆灌著他的身軀,冰冷的雨滴,讓衛斯理的血液似乎也開始被冰凍起來,唇齒隱隱打顫,“百姓們撤離的工作進行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