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利普頓瘋人院(14)(1 / 2)

又瘋又愛演[無限] Morisawa 13385 字 8個月前

宋葬表情凝重,沒有聲張,因為他不敢置信地發現,自己居然感到了一絲恐懼。

這是不合理的。

他連死都不怕,又怎會因為一道充滿惡意的注視而心悸,又怎會因為身下那詭譎的異動而渾身冷汗、背後發寒?

有什麼東西,在刻意跳動他沉寂枯朽的恐懼神經。

這種無端蔓延的恐懼感是如此虛浮而不詳,明知是虛妄,可依舊令他難耐不安,心跳聲劇烈顫動著,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腔,撐開他收緊的喉管。

正因如此,他更不能把這事捅出去。

一個人害怕沒有關係,但如果所有人都被迫陷入無限恐懼的螺旋深淵……那事情就麻煩了。

漆黑掌印裡波紋湧動,泛起層層泥濘漣漪,隱約露出一條細小粉嫩的觸手,密密麻麻的袖珍吸盤一張一縮,形似章魚幼型。

它很聰明,沒有直接探出全身,而是一圈一圈纏上了宋葬的腳踝,緊緊吸附著他輕顫的皮膚,惡意撥弄那條藏在褲腿下的金色腳鏈。

宋葬慘白著臉瑟縮成一團,小心地挪動腳踝,想躲開那粘膩滑溜的觸手,卻是徒勞無功。

“你怎麼了?”

殷臣放下長椅,一扭頭便立即注意到了宋葬的異樣。他大步走來,連落在地上的昂貴手杖也無暇顧及。

“我要回去,你抱我回去……”宋葬垂著腦袋,顫抖的聲音破碎又無助,帶著細微哭腔,“我不喜歡這裡。”

“好。”

殷臣沒有多問一個字,粗暴扯掉輪椅上形同虛設的束縛綁帶,將宋葬打橫抱起來,扭頭就走。

被落下的普渡修女愣了數秒,無奈地輕歎一聲,對徐蔚然道:“彆人先不用管,將李維斯搬進西樓的地下室裡,捆緊一些。”

“好的修女。”

徐蔚然對她的態度依然如初,笑了笑,動作利索地扛起了不省人事的主教大人。

“娘啊,好臭。”林刑跟在後麵,搬著李維斯沉重垂下的雙腿,表情緊皺。

普渡修女唇角微勾:“在我手上,他會變得更臭,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林刑回頭看她,輕笑:“修女,你變了。”

“嗯,對不起,我心思歹毒,自私自利,從來不是一個好人,”普渡修女表情坦然,理了理自己的黑紗,“等我親眼看見我的孩子安然無恙,我會自儘謝罪的。至於現在……我站在你們這一邊,利普頓裡我說了算,不必對我太過警惕。”

“行吧大姐頭,讓我們欣賞一下你的手段。”

……

與此同時,宋葬已經被抱回了東樓的房間。

殷臣神色極冷,不打招呼就將人扔在床上,一把扯下了他的褲子

白皙雙腿暴露在微涼空氣中,膽怯地輕微戰栗著,而那條觸手竟也延伸得極長,一頭深深沒入泥濘的黑色掌印中,另一頭仍不依不饒纏繞著他的腳踝。

殷臣表情更難看了,沉默著召出長

刀,將粉嫩濕滑的觸手劈成兩半。

斷裂肢節裡溢出濃稠的怪異紅漿,殘損觸手緊繃著抽搐痙攣,吸盤在痛楚中瘋狂蠕動,似是要張口咬透宋葬腳踝細嫩的皮肉。

但殷臣不會給它機會,刀光快得現出殘影,眨眼間便將殘餘的觸手砍成了一灘支離破碎的爛肉。

雪白床褥布滿紅色的粘膩汁液,潮濕腥膻,詭譎而不詳。但蜷縮顫抖的宋葬本人卻毫發無傷,唯獨腳踝處留下一圈刺目的粉,以及密密麻麻的吸盤印子。

殷臣一聲不吭攥緊他的腳踝,摘下金鏈,然後……直接從積分商城裡賣回最強效的清潔消毒劑和起泡沐浴乳,悶頭給他的小腿進行清潔工作。

整整乾洗了三遍,特彆用勁兒,宋葬懷疑自己的毛孔都要被消毒到融化,整條腿散發著濃鬱的牛奶香橙氣息,簡直被沐浴乳醃入味了。

他麻木地盯著殷臣,眼神幽怨,終於把這瘋子逼得意猶未儘地停下動作。

殷臣還是不說話,低頭給他擦乾剩餘的泡沫,再小心地扣好金鏈,溫熱手指捏著柔軟的小腿肚,堂而皇之地摩挲了好幾l下。

“……殷臣,你害怕嗎?”

最終還是宋葬小聲打破了滿室沉默。

“怕?我在生氣。”殷臣冷笑,語氣不太友好。

宋葬咬了咬唇,試圖把自己飽受折磨的小腿收回來,卻被抓得更緊。

“那你為什麼要生氣?”他隻好繼續小聲問。

殷臣似笑非笑地睨著他,忽然微微偏頭,在他白淨的腿側用力咬了一口。

超級用力,像要活生生啃掉一塊肉似的,在他可憐的細嫩皮肉上,留下一圈淤紅的清晰齒印。

宋葬當場愣住,隨之大驚:“乾什麼!!!”

“你被老頭騷擾了不告訴我,褲子爛了不告訴我,莫名其妙孵化出一隻死章魚也不告訴我,還敢讓它碰你、碰我送給你的禮物?嗯?”殷臣居高臨下壓著他的腿,鳳眸凜然,“宋葬,你又是什麼意思?”

“因為你有正事要做,我不想礙事,但我在害怕!”

宋葬扯開礙事的約束衣,撕爛那纏繞在腰後的鬆垮袖子,隨即一把抄起枕頭就往殷臣臉上扔。

他氣勢洶洶地回擊:“它有問題,讓我莫名其妙就非常害怕,怕得說不出話,都快嚇死我了!我不想連累所有人一起發癲,你還要凶我!凶我就算了,你還咬我!”

殷臣不閃不避,用臉接下這隻鬆軟的白色枕頭。緊接著他脫了外套,不由分說屈膝上床,將氣到頭頂冒煙的宋葬撈進懷裡,緊緊抱住。

“乾什麼?”

“現在不怕了?”殷臣摸著他冰涼的後頸,若無其事般低聲問。

“當然不怕。”

“那就好。憤怒可以徹底驅散恐懼,我是故意氣你的,現在沒事了。”

宋葬抬眸瞪他:“彆想糊弄我,你趁機咬我就是在借故泄憤!”

“嗯,我錯了,對不起,”殷臣瞬間服軟,狹長眸底卻泛起一絲明

晃晃的貪婪情緒,“可是你的腿好漂亮,像白雲蛋糕。”

“……變態。”

殷臣並不把這句評價當作攻擊,他欣然認同,專注地盯著宋葬黑亮的眼眸:“我好像有些饞你身子,宋葬。你不穿衣服時很好看,我想吃了你,或者被你吃掉,都行。”

一番虎狼之詞,在殷臣嘴裡就像想喝可樂一樣稀鬆平常。

事情究竟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

宋葬不明白,但他已經被迫變得情緒穩定,無法再繼續大驚失色下去了。

他抿著唇曲起右腿,頂在殷臣最近過分敏感的腹肌上,略帶惡意地壓了壓。

一聲隱忍的悶哼幽幽傳來,宋葬抬手戳著殷臣溫熱的臉,警告道:“不許在寶寶麵前說這種話,我答應過人家上帝,要好好照顧他。”

“我不想要他了,隻想要你,不行嗎?”殷臣低聲說,似是莫名委屈。

“孕期心情就是反複無常的,我理解,”宋葬摸摸他的頭發,“要不你再咬我一口?”

殷臣卻沒有動,繼續委屈:“你已經生我的氣了,都是我的錯,是我沒資格。”

“……殷臣,你學綠茶語錄也沒用,你長得就不像綠茶。”

“那我該怎麼辦呢?現在我真的饞你身子,每次幫你換衣服,我都會異常口渴,渾身發熱。我問了蘭玉珩,她說這是因為我想和你做……”

“閉嘴,不許說!”

宋葬聽得心臟一抽,急忙打斷他繼續發散的瘋狂言論。

殷臣幽幽看他,仿佛備受傷害般輕抿著唇:“嗯。”

這人是什麼時候學會軟硬兼施的?

宋葬不可置信地深呼吸,避開殷臣故意示弱的目光,咬牙說:“在這個世界,兩個男人搞在一起是會下地獄的。你想去和撒旦見麵,彆拉上我。”

“這樣嗎?”殷臣並不氣餒,拉著宋葬的手一起撩開襯衫下擺,展露自己完美的姿色,誘惑他,“那下一個世界,我們試試好不好?我真的想。”

宋葬喉嚨微癢,有點經受不住誘惑,順著他的意思抬手撫摸,但嘴上依然堅定拒絕:“我很脆弱,會痛死的。”

“為什麼會疼?我聽說……隻有令人上癮的快樂。”殷臣不解。

宋葬頓了頓,移開目光:“殷臣,你知道兩個男人該怎麼做嗎?”

“不太知道,但是沒關係,你可以教我,”殷臣看出了宋葬態度的鬆動,唇角彎起得逞的弧度,將他抱得更緊,“你怕疼,那就讓我疼。我很耐咬的。”

“……下個副本再說。”

“約定好了,就不許騙我。否則我會很生氣的。”

殷臣愉悅地露出笑意,不複先前刻意示弱的委屈模樣,慢條斯理咬著宋葬發燙的耳尖,虎牙深深紮在細嫩的皮肉上,曖昧地撚了撚。

然後他被宋葬推下床,直接趕出了臥室。

宋葬一言不發躺在床上,被沾滿殷臣氣息的被褥床單徹底包裹,無處可逃。

沒人

知道,宋葬也早就饞過殷臣的身子。

但在這想法探頭的那一瞬間,宋葬就懷疑自己有神經病,恐怕患上了某種扭曲版的斯德哥爾摩症狀……

因為他不會臣服於暴戾與脅迫,卻依然不受控製地被吸引目光,甚至想要看看殷臣最為脆弱時的可憐模樣。

想把這個無所不能的強大存在,欺負得支離破碎、渾身顫栗,最好再落下幾l滴滾燙的淚。

這是宋葬隱匿已久的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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