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酒會是本市最著名的上流聚會,每年舉辦一次,每次舉辦的時間不定,但一定是在秋天。
金秋酒會代表的是身份的象征,獲得邀請的人幾乎都會參加,李一寒隻有在剛上任家主的那兩年來過,後來就對這種類似於儀式的酒會沒興趣了,今年他鬆口參加,是為了讓戚源在大眾麵前亮個相。
這是戚源第一次出現在上流社會,李一寒對這件事還是很重視的,從禮儀到外表,每一項都是他親自監督。
換好衣服,做好發型,戚源從自己的房間裡走出來,李一寒已經等了有一段時間了,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來。
脫掉了往常的休閒寬鬆裝,換上量身定製的高級西裝,西裝麵料熨帖在他身上,完美展現出他的身材,以前李一寒總是覺得戚源有點矮,其實他不矮,身材比例十分的賞心悅目。
大約還是不適應這樣的衣服和打扮,戚源走路都變得拘謹了一些,原本軟趴趴的頭發被發型師用發膠固定住,露出光潔的額頭,李一寒突然發現,他的眼睛不是烏黑色的,而是帶著一點點的茶色,就像寶石一樣。
沉默間,戚源已經走到了他麵前,他說道:“先生,我好了,咱們出發吧。”
反應一秒,李一寒才站起來,他剛邁出一步,又把腳步收了回來,“你的領帶呢?”
戚源從口袋裡掏出被他折疊好的深紅色領帶,“現在就係有點緊,等快到了我再係上。”
李一寒盯著他的手心看了兩秒,沒再說什麼。
酒會的場所在市中心,離他們這裡也不算遠,差不多二十分鐘以後就能開到,被趙助理提醒還有五分鐘就到的時候,池照把領帶拿出來,像模像樣的開始給自己係。
池照哪係過領帶,他就是趕鴨子上架。
他看著淡定,而係統已經快抓狂了。
【不對,反了,大的在前麵,小的在後麵……繞反了!應該反過來!……不對,你這麼係不成死扣了嗎?快解開,媽呀,你也是人才,居然能用領帶係出一個豬蹄扣。】
池照:“……”
不是我的錯啊,是領帶先動的手TAT
在池照和領帶較勁的時候,除了司機,剩下的兩個人都在默默看著他一點一點把自己勒上,還有一分鐘就會到的時候,李一寒無聲的歎了口氣,他挪到池照那邊,接過已經變成死扣的領帶,隻看一眼,他就知道該怎麼解了。
慢條斯理的把領帶解開,然後又用正確的方法係上,池照一直很安分,乖乖的,不敢亂動,李一寒的手就放在池照下巴下麵,兩人挨得極近,彼此的呼吸都能交纏在一起。
趙助理從後視鏡看這兩人,他覺得有點不對勁,係個領帶而已,老板的動作怎麼那麼慢,還那麼輕柔,而且是他眼花了麼,老板居然在笑?
這笑太細微了,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而且這絕對不是嘲笑,倒有點像是……趙助理搜腸刮肚半天,也沒想起來那個形容詞。
每個人都有過這種情況,明明那個詞已經到嘴邊了,但死活就是想不起來,越想不起來就越去想,直到把自己憋成內傷。
……
把領帶係好,李一寒還順便理了理池照的衣領,確定每個細節都一絲不苟之後,他才滿意的撤開一些距離。
池照也適時抬起頭,對他乖巧又感激的笑了一下。
這笑就像小胖的爪子,在李一寒心臟上不輕不重的撓了兩下,讓他心裡癢癢的,總想乾點什麼。
下意識的,李一寒就把手往上挪了兩寸,正好碰到池照的下巴。
就快憋出內傷的趙助理猛地睜大雙眼,他看見老板嘴角的笑意加深,修長的手指碰到下頜上的軟肉,輕輕摩挲了兩下,戚源露出驚訝的神情,老板看他一臉傻樣,頓時感覺有些稀罕,又抬手拍了拍他的頭。
池照:“……”這是把我當寵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