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普通的現代世界, 池照扮演的人物叫薛清,是個小有名氣的演員。
薛清長相很出色, 經常飾演一些霸道總裁、高冷男神之類的角色。他的長相和性格很符合這些人設,簡直就是本色出演, 於是人們都說他演技好,再加上背後有人捧他, 這幾年薛清的名氣是越來越大。
而一直在背後捧薛清的人, 就是這個世界的主角——祁煜暘。
不要誤會,薛清和祁煜暘可不是包養與被包養的關係,兩人是高中同學,中間出了一點意外,大概有六年的時間,兩人都沒再見過麵。薛清剛出道沒多久,還需要跑各種通告,有一次,在一個活動場合上,薛清和祁煜暘重遇,兩人多聊了幾句,慢慢就熟絡了起來。
在外人眼裡看來, 薛清和祁煜暘的關係非常不錯, 看起來就是好哥們,其實他倆的關係要比好哥們複雜得多。
祁煜暘有很嚴重的失眠症和頭痛症, 就像各種耽美必備的一樣, 攻得了病, 而這病隻有受能治,薛清就是能治祁煜暘的人。在遇到薛清以後,祁煜暘發現自己的頭痛症和失眠症都不藥而愈了,他雖然不明白,但也驚喜的要命,怎麼都不願意放過這個機會。他百般接近薛清,最後還把人帶進了自己家。
因為不想再頭痛,所以祁煜暘幾乎每時每刻都守在薛清身邊,隻要離開薛清兩個小時以上,他就覺得頭痛難忍,連工作的時候,都要放著薛清演的電視劇當背景音才行。
都住在一個屋簷下了,擦槍走火不也是很正常的麼,於是,一來二去的,這兩人就在一起了。
祁煜暘沒有喜歡過彆人,他不知道什麼叫愛情,他以為,自己隻有接近薛清的時候才不難受,這就是愛情,這就是天定的緣分。如果真是這麼簡單就好了,但真正的事實,比表麵看起來要複雜殘忍得多。
原來,這就是一場可怕的陰謀,而且從很多年前,祁煜暘還在上高中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薛清的爸爸是個心理學家,薛清從小跟爸爸一起生活,媽媽早就去世了。兩個男人住在一起,生活總是冷冰冰的,而且因為他爸爸喜歡搞一些試驗,所以家裡總是沒什麼錢,日子過得也是緊巴巴。
薛清爸爸是個很仇富的人。聽說薛清的同學裡有祁煜暘以後,他爸爸就動了歪心思。他讓兒子把祁煜暘平時的行蹤都記錄下來,然後,找到機會,薛清的爸爸綁架了祁煜暘,祁煜暘父母雙亡,照顧他的人是年紀已經很大的外公外婆,知道這件事以後,外公外婆嚇得要命,根本不敢報警,直接就把贖金送了過去。
按理說拿到錢就完了,可對方是一個綁架犯,而且是一個高智商的綁架犯,大好機會在手裡,他怎麼可能不好好利用一番呢?
拿到贖金以後,他也沒有放人,而是在一周以後,才把祁煜暘扔在了一個小巷的巷子口,警察發現祁煜暘,把他送到醫院,他昏迷了整整三天才醒過來,而且醒過來以後就變得沉默寡言,再也沒有原來陽光自信的樣子了。
他的頭痛症和失眠症,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之前說了,薛清的爸爸是心理學家,他精通人的心裡防線和弱點,整整一周的時間,他都在用各種可怕的手段折磨祁煜暘,一次次的把他折磨到崩潰,他做這些可不是為了好玩,而是為了他兒子。
每到祁煜暘受不了的時候,他就會對祁煜暘進行催眠,然後,讓他兒子站在祁煜暘身邊,聲調平穩的念一些詩集和文字,在祁煜暘的大腦裡打下一層又一層的精神烙印,直到,讓祁煜暘認為,隻有接近薛清,他才可以不用受苦,隻有薛清,才能把他從無儘的痛苦和黑暗裡拯救出來。
這其實是一層保護傘,綁架祁煜暘的人是薛清爸爸,但如果東窗事發,薛清的日子肯定不會太好過。作為從犯,說不定他也要進監獄,可如果加了這麼一層暗示,祁煜暘就不會忍心傷害薛清,他肯定會拚了命的救薛清,畢竟在他的意識裡,薛清是他的救世主,他隻有在薛清身邊才能獲得救贖和平靜。
有催眠作用在,祁煜暘已經完全不記得自己在被綁架的時候遭遇了什麼,他也不記得綁架自己的人是誰。警察查了半天,怎麼都查不到綁匪的身份,最後隻好不了了之。祁煜暘的外公外婆經過這件事都要嚇死了,他們不敢再在這個城市待下去,於是帶著祁煜暘回了南方老家,等到高中畢業,他們又把祁煜暘送出了國,直到大學畢業,祁煜暘才回來。
這麼一來,祁煜暘和薛清整整六年都沒機會見麵,薛清爸爸留下的後手一直沒發揮作用,直到……兩人重遇的那一天。
催眠就是催眠,即使說破大天、那也是假的,祁煜暘和薛清共同生活了兩年以後,有一天,祁煜暘在一個酒會上遇見了一個心理醫生,他從祁煜暘和彆人的交談中發現他的精神狀態和彆人不太一樣,他對薛清的占有欲近乎病態,怎麼看怎麼覺得不正常。
這個心理醫生覺得奇怪,就故意接近了祁煜暘幾次。最後功夫不負有心人,他成功解開了祁煜暘的催眠,讓他想起了過去的事情。
整整七天非人的折磨,整整七天,祁煜暘隻短暫的睡過幾個小時,每一次,都是在他被折磨得快要瘋掉的時候,薛清才會站到他身邊,對他輕聲說幾句話,然後,他就可以被允許睡上一個小時。
薛清不是一直都在那個黑暗逼仄的屋子裡,他白天回去上學,放學以後,他扔下書包,慢慢走到祁煜暘麵前,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的看著他。不要說同情,哪怕一丁點的看到彆人被折磨才會出現的情緒,祁煜暘都沒在薛清臉上看到過。
他看自己的眼神,就跟看一塊石頭一樣,人會對一個石頭產生憐憫之心麼?當然不可能。
而這樣漠然冰冷的薛清,就是每天躺在他身邊的那個薛清。
催眠被揭開,假象被打碎,可以想象祁煜暘有多麼的怒不可遏,施暴者居然假惺惺的把自己當做救贖者,而且還腆著臉住在他家裡,吃他的用他的、理所當然的對自己索求各種東西。祁煜暘知道一切以後,活剮了薛清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