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裡,還是更向著他的救命恩人嗎?!
沈無眠的臉色漸漸陰沉下去,頗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池照已經偏開了眼睛,不去看他,沈無眠氣的冷笑一聲,捏上他的下巴,強迫他看著自己,“你說不記得就不記得了,陛下,需要微臣來為你回憶一下嗎?比如,陛下是如何媚眼如絲的看著微臣,又是如何發出那一聲聲女子都自愧不如的呻/吟的?”
池照:“…………”
日,昨晚他果然是被日了!
紅淚:“…………”
為什麼你們在說這種話題的時候都不看看旁邊還有沒有人啊,我現在出去還來得及嗎!
……
池照老臉一紅,但這種情況下他可不能害羞,池照看了一眼現在的沈無眠,模仿他的模樣,氣沉丹田,怒斥一聲:“放肆!”
沈無眠從沒聽到過小皇帝對他冷聲冷語,事實上,今天也是小皇帝第一次對他拉下臉來,看來這就是撕破臉皮的效果,在酒精的作用下,小皇帝才願意與他廝混一夜,而沒有了會讓人腦子混沌的酒,他在小皇帝麵前,就仍然什麼都不是。
心臟密密麻麻的疼痛起來,沈無眠氣的唇色發白,他諷笑了好幾聲,似乎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放肆?陛下可是惱羞成怒了?”
論鬥嘴,池照絕對不是沈無眠的對手,他本來就不想懟沈無眠,而另一邊的沈無眠還老是開黃/腔,弄得他根本就招架不住,真正傷人的話他又說不出來,這就導致了他隻會瞪著眼睛看沈無眠,嘴唇卻是一動也不動。
主係統看的乾著急,再這樣下去,池照就要錯過撕逼中的黃金反擊期了啊!到時候不管說出多麼漂亮的金句,效果都會大打折扣的!
……
【說不出來的話,你往他臉上砸個東西試試?】
冷不丁聽到這麼一句話,池照怔了一瞬,然後深覺這是個好辦法,他迅速轉身,伸出手去,背後的桌麵上能用來砸人的東西不多,他的手離剛剛的玉佩最近,可是在玉佩上空停留了一瞬之後,他又挪開了手,轉而拿起一旁的袖珍小花瓶。
這個花瓶聽說是前前前朝的古董,高約十厘米,小巧又好看,十分適合用來砸人,池照選中了它,氣勢洶洶的轉過身,精準的照著沈無眠頭部向右平移二十厘米的地方砸了過去。
主係統看得正興起,在他的期待中,那個花瓶直直的越過了沈無眠的臉,最終和地麵來了個親密接吻。
沒砸中,好失望啊。
……
哢嚓一聲,花瓶應聲而裂,聽到這個動靜,大門瞬間被推開,七八個侍衛一起衝進來,四下看了一圈,也沒找到可以讓他們製伏的歹人。
正一臉懵逼著,隻聽攝政王沉聲怒吼:“都給本王滾出去!”
侍衛動作一頓,立馬整齊劃一的轉身,其中偽裝成侍衛總領的暗衛阿二長臂一撈,順便還把紅淚給撈出去了,至此,殿中就剩了池照和沈無眠兩個人。
哦,還有一個看了多年錄播終於翻身看起直播的主係統。
……
沈無眠赤紅著眼睛,死死的盯著池照,而池照梗著脖子就是不服輸,良久過後,沈無眠喑啞的聲音在空曠的殿內響起來,“……你就這麼喜歡他?”
喜歡誰???
池照完全不知道沈無眠在說什麼,再一次對自己居然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感到挫敗,池照沉默片刻,深沉的回答:“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是真的不懂你在說什麼!
聽到他的回答,沈無眠的眼睛變得更紅了一些,他的呼吸也粗重了幾分,他向前走出一步,堅毅的步子踏在池照麵前,嚇得他小心臟一抖。
“到了現在,你還要裝傻,陳佚,你果然是沒有心的吧?”
悲涼又自嘲的笑了兩聲,沈無眠自己就推翻了自己的話,不對,陳佚是有心的,隻不過,他的心都給了彆人,給了一個他這輩子都無法贏的人。
年少恩情、驚鴻一瞥,先入為主的印象徹底占據了少年帝王柔軟心臟的所有角落,連一席之地都沒法分給彆人。因此,不管他做什麼,不管他如何的證明自己,隻要讓陳佚知道沈十六的存在之後,他就會被陳佚無情的推開,棄如敝履。
聽著沈無眠的話,池照心臟一顫,肋骨好像被人紮了一下一樣,刺骨的疼痛轉瞬即逝,消失的太快了,快到他根本來不及咂摸個中滋味。
他下意識的張了張口,可是,張口又能說什麼?
沈無眠望著他,看到他遲疑的動了動唇,似乎是想說什麼話,可是等了許久,也沒見他說出一個字。
沈無眠心如死灰的扯了扯嘴角,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