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臨走前聽到這麼一番父子間的悄悄話,沉默了好長時間,它才裝成一副自己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離開了這裡。
順便在離開前,它還偷偷用自己新獲得的權限,把這一段的日常記錄刪掉了。
主係統今天正好沒事,趕上了直播,眼睜睜看著係統為了池照侵入自己的數據庫,刪掉剛剛那一段對話,主係統內心很複雜。
兒大不由爹啊。
……
而另一邊,完全不清楚老婆孩子達成了什麼交易的利奧,終於來到了醫院。
徑直來到頂層,囚犯的病房門口已經聚集了兩三個人,看到利奧過來,他們立刻站直了身子,“委員長大人,您來了。”
“情況怎麼樣。”
利奧也不廢話,直接就問起囚犯的狀況,對麵的人為難的皺了皺眉,“抱歉,我們已經儘力了,但是他的狀態實在太差,之前我們就發現過他的大腦有衰退的跡象,不過那時候衰退速度比較慢,而腦部受刺激的人都會有或多或少的功能衰退,當時我們就沒放在心上,沒想到從昨天晚上開始,他的腦電波越來越弱,現在已經很難被檢測到了。”
這家醫院是主星醫療設備最好的一家醫院,但這裡的醫生們也沒見過這樣的情況,他們試著挽救,卻發現這種衰退簡直就跟退潮一樣,洶湧且不可逆,要不是這裡安保森嚴,絕對沒有外人可以接近囚犯,他們都要懷疑是不是激進派派人來殺他了。
聽完屬下的話,利奧推門進了病房,病床上的人看起來並沒有什麼變化,就跟睡著了一樣。但在外表之下,他的大腦深處,活躍的腦電波正在大量減少,以現在的速度衰退下去,用不了半個小時,這個人就會被醫生判定為腦死亡。
利奧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當時的情況太混亂,不過因為這個囚犯特殊,利奧還是分出注意力盯了他一會兒,在他的記憶裡,這個囚犯從始至終都沒有出手過,戰鬥打響的時候,他也沒有和彆人有過肢體上的接觸,就是最後收尾的時候,他的部下把這個人抓了回來,用的力道可能大了一些,也就是在那時候,他踉蹌了一步,撞到了腦袋,然後才昏迷了過去。
看上去沒什麼問題,但回憶的時候,利奧總有種隱隱的感覺,那個人好像在撞到頭以前,動作就已經變得遲緩了。
委員長不說話,底下的人也不敢支聲,隻有秘書還在神遊天外,從委員長突然提出要把十四年的年假全部休完時,他就覺得不對勁了。過去的委員長即使生病了,也不會忘了工作上的事情。現在倒好,工作完全不管了,請假以後就跟神隱了一樣,偶爾有兩次他上門去找委員長遞交工作,甚至都找不到人。
不關心工作、經常不在家、偶爾見到的時候打扮得還很騷包,最最令人在意的是,他居然站在彆人的家裡,給彆人做飯……
一個結論呼之欲出,秘書暗中倒吸一口氣,死死的閉上了嘴。
雖然不能喊出來,但他可以在心裡尖叫。
委員長有狗了,委員長有狗了,委員長有狗了啊!————
……
沒有人懂得秘書的內心,大家都關注著病床上的囚犯,利奧擰眉看著了無生氣的男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突然,病房門又被打開了。
副議長大踏步走進來,步伐還是一如既往的霸氣,看到利奧也在這裡,他的腳步瞬間頓了一下,然後,他又若無其事的往前走了兩步,穩穩的停在距離利奧兩米遠的地方。
“委員長閣下,日安。”
麵對這個曾經企圖撬他牆角的情敵,利奧完全不想給他好臉色,冷淡的點了一下頭,他就不再看他了。
副議長:“……”
秘書連忙上前打圓場,副議長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可是轉頭一想,誰知道那是利奧的伴侶啊,他們自己過的太低調,怨得了彆人嗎?
這麼一想,副議長的底氣又足了起來,他微微沉下臉,看起來竟然也挺唬人的,“利奧波德,基因研究院的幾位教授突然發現,這個囚犯的各種生理特征都和他們正在研究的案例相似,現在趁著人還沒死,我要把他帶走,以後這名囚犯歸我和基因研究院管理,你就不要再插手了。”
人要是死了,利奧留著這具屍體也確實沒什麼用了。利奧手裡負責的是激進派,副議長手裡負責的卻是基因研究與改造,兩人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他好好的提出來要把人的屍體帶走,利奧也不會說什麼,可是副議長這個人,飄的時間太久了,完全不知道什麼叫做圓滑一點。
利奧眯了眯眼,“你這是,在跟我搶人嗎?”
搶人這個說法怪怪的,不過從某種角度上講,好像也沒錯,副議長嗯了一聲,“那又怎麼樣”這幾個字還沒說出來,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威懾瞬間襲來,副議長隻是皺了皺眉,剩下的人卻快忍不住跪下了。
“上次我已經警告過你,不要打我伴侶的主意,你現在用這種方式挑釁我,不覺得自己太幼稚了麼。”
強忍著站立的其他人:謔!——副議長想搶委員長的伴侶,這算不算政務醜聞?!不對,委員長什麼時候有伴侶了,他不就是有一個假想戀人麼?!
……
利奧眸色發沉,威懾力源源不斷的從他身上散溢出來,然而他對麵的副議長卻是一臉蒙逼。
誰挑釁你了?!一言不合就用等級壓製人的好像是你吧,到底是誰幼稚啊!!
還不等他發問,對麵的利奧變態又殘忍的笑了一下,“不過,我接受你的挑釁。”
副議長:“……”
我他媽就是來取一具屍體而已,你要不要這麼激動啊!真是無法理解你們這些已婚婦男,至於這麼草木皆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