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是個很有耐心的人,而且他也很沉得住氣,離開溫家的兩個月,他按部就班的向自己的目標前進著。他的目標太遠大,這就導致了他必須很努力,才能儘快完成這個目標。
兩個月來他每天都忙的不行,一大清早就要出門,晚上到了半夜、淩晨才能回來。回來倒頭就睡,第二天又要重複前一天的生活,這樣做之後,溫玉的進步和成效顯而易見,可弊端也很快就暴露出來了。
就比如現在,病來如山倒,假如不是溫西鈞突然過來,他恐怕要燒一整晚,到時候可就不是病毒感染這麼簡單了。
因為平時太忙,溫玉沒有時間想東想西,偶爾有時間的時候,他才會想起遠在另一個城市的兄弟姐妹,還有溫西鈞。
溫玉覺得自己控製的很好,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他會收起那些不該有的心思,可直到昨天,真正見到溫西鈞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究竟有多想念這個男人。
他是真的病了。
而且病的不輕。
畸形的教育和家庭最終培養出了一個畸形的人,假如之前他還可以自我安慰,說這不是喜歡,隻是一時的迷戀。溫西鈞是他的養父,他又沒有和彆人談過戀愛,再加上那件意外的催化,他才對養父產生了一些無法宣告於人的情感,那麼現在,溫玉已經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他對溫西鈞,不是迷戀,也不是討厭,就是喜歡、純粹的喜歡。
溫玉垂著眼睛,最後這個結論出現在心中的時候,他的睫毛輕輕的顫了一下,隨後,他抬起眼皮,看向就坐在他身邊的溫西鈞。
後者正在對照醫生留下的處方箋,確定好了要吃哪些藥,他把要吃的放到溫玉身邊,然後拿過一個裝了半杯水的水杯。
“給,吃吧。”
他聲音平靜,神色淡然,溫玉隱去心中沉重的情緒,他接過水杯,聽話的把藥都吃了下去。
溫玉的病其實沒那麼嚴重,還不至於到連床都下不了的地步,池照說是照顧他,其實就是盯著他吃藥,然後確認好他的一日三餐。
在他旁邊坐了一會兒,池照站起來,想要回自己房間去,他隻告訴了何嘉自己會晚兩天再回去,還沒有告訴溫烈。溫烈是所有孩子裡最大的,平時他不在,就是溫烈主持家裡的事,所以,他還要告訴溫烈一聲,讓他這兩天彆加班了,早點回家,看著家裡的弟弟妹妹。
今天的溫玉沒有昨晚上那麼黏人,看到他要離開,也隻是乖乖的垂下了頭,不再蠻橫的拽著他不許他走,池照走出房門,經過客廳的時候,他突然聽到門鈴響了。
池照走過去,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可視電話裡的人,發現自己不認識。不過對方長的一表人才,怎麼看也不像是推銷的,所以池照還是給他開門了。
對方見門開了,立刻揚起笑臉,等看到開門的人不是溫玉,他愣了愣,“你是誰?”
池照擰眉,“上門的人應該先自報家門,你反過來問我是什麼意思?”
溫大佬的顏值非常能唬人,再加上這些日子池照一直都在模仿溫大佬,現在他板下臉,和原來的溫大佬已經相似的八/九不離十了。
對方被他嚴肅的樣子感染到,他撓了撓頭,乖乖的重新問了一遍:“那個,你好,我是紀宗成,溫玉的朋友,請問你是?”
原來這就是紀宗成。
池照不著痕跡的把他重新打量了一番,發現這就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公子哥,看氣質,還沒他家裡的溫壯好呢。
不過好歹是溫玉的至交好友,而且他在池照接下來的計劃中,也是相當有用的。所以,池照還是讓開了身子,同時,他回答道:“我是溫玉的父親,溫玉病了,正在房間裡休息,你去他房間找他吧。”
紀宗成原本一隻腳都走進來了,聽到池照的話,他又硬生生的停下,然後古怪的看著池照,“你說,你是溫玉他爹?”
雖然說的沒錯,但這個說法怎麼這麼奇怪。
池照:“……嗯。”
“哈!”紀大少誇張的笑了一聲,“你看我像傻子麼,你還沒我大吧?就你這年紀還想做人家爹啊,他爹是誰你知不知道……嘖,得得得,那我也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好了。來,握個手,我是溫玉他爺爺!今天咱們祖孫三代都湊齊了,不容易啊!哈哈哈哈哈!”
池照:“…………”
聞聲趕來的溫玉:“…………”
就你這樣的,居然還好意思問彆人你像不像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