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姐姐,我這還不都是為你!”
“嗬嗬,這份情意好貴重哦……那我得考考你,知道有哪些高危職業?”
“建築、交警、記者……”能在hd中國做總監助理,對這類問題自然對答如流。
“那以後還要再加上一個!”
“什麼?”
“在外企工作的、並且野心勃勃如我羅貝貝這樣懷了孕的,職業女性!”
“你啊,是夠危險的,像個母獸隨時隨地想咬人!”唐蜜小聲嘟囔著。
“如果不趁著自己四體尚勤的時候把地基打牢,說不定哪天,我就會被市場部當成雞肋丟開的——這年頭,空降個經理絕對比兩口子造人輕鬆多了!”羅貝貝意味深長地拍了拍閨蜜的肩膀。
與羅貝貝對職場政治的無師自通和鬼迷心竅相比,唐蜜的職場智商顯然已經低到了平均線以下。
在她看來,劍拔弩張的氛圍與叢林法則的厚黑,跟自己扯不上一毛錢的關係,隻要把自己一畝三分地的工作搞定,業績與地位自然會瓜熟蒂落。與羅貝貝緊張兮兮的爭取外派相比,唐蜜更看重自己的愛情、青春和快樂。
從某種意義而言,生活還是公平的。羅貝貝關注升遷,上帝就派她一個孕婦去出差,唐蜜關注快樂,上帝就安排一幫女人聽她講述各種八卦。於是,在一個地球上的同一天裡,上帝給了羅貝貝早八點的飛機ti,上帝也同樣給了唐蜜晚八點的咖啡ti。
在東方廣場的dex咖啡廳,其他五枚八婆早已在那裡顧盼生輝、搔首弄姿,以此來刺激這個城市的生產力。
如果說科技是第一生產力,那麼美女就是第二生產力,起碼在這個城市裡,美女已經成為很多男人繼續活著並為之奮鬥的最大動力,如果沒有了她們,富豪和鑽石王老五的產量一定會立馬減半。
在她們成功地拒絕了六七個搭訕的男子之後,唐蜜才姍姍出現,而作為遲到的懲罰,她必須聲情並茂地還原與金浩然同學“床上大戰”的場景。所謂閨蜜,當然是泛指可以互相講述閨中秘史的朋友。不過這種香豔的探討,往往都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意挨,而作為挨完的一方等下不妨再打回去。
唐蜜故作羞澀地一陣推脫,可是在眾三八的軟磨硬泡下,還是忍不住繪聲繪色地展開了評書聯播。她一邊講,一邊觀察聽眾的表情,特彆是尹美娜——兩眼放光,麵色緋紅,口水都快流進咖啡杯了!雖然是住在“上鋪的姐妹”,但她終究看不慣尹美娜每次都炫耀那一身叮當作響的名牌——不就是傍了一個土得掉渣的大款嗎,犯得著這麼顯擺?
當她們看到唐蜜手機裡存著的金浩然的照片時,似乎忘記了身在高檔咖啡廳的現狀,無知少女小粉絲一樣亂作一團,互相爭搶著存檔。
就在唐大小姐自認熄滅了尹美娜的囂張氣焰之時,伊人偏偏恰到好處地展示了一下土財主送她的dior手包。於是唐蜜變得不淡定了,“美娜,最近沒在寶馬車裡哭啊?”
“如果有錢是一種錯,我願意一錯再錯!”尹美娜撩了一下金麥色的波浪長發,示威似地又得瑟了一下最新款的江詩丹頓腕表,不疾不徐地說,“不過作為這麼多年的好姐妹,我倒是提醒你彆被荷爾蒙衝昏了頭腦!”
“切,青春作伴好還鄉嘛,估計某些山寨老公想也衝不動了吧!”唐蜜從來就不是軟柿子。
尹美娜的臉一下子就陰了下來,“帥又不能當飯吃!現在倒是郎情妾意,彆回頭鬨出人命來追悔莫及!除非你想腆著大肚子迎接失業……”
“唉,你還是去一下掃盲班吧——根據我國的《勞動法》第二十九條中規定:女職工在孕期、產期、哺乳期內,用人單位不得解除勞動合同;也就是說,法律規定,孕婦是公司裁員時受保護的類型!”
“比彆忘了胡怡的前車之鑒……哼!”
唐蜜狠狠瞪了尹美娜一眼,不再搭話,湊過去拉住胡怡的手。
胡怡在學校時就愛上了一位“藝術家”。有好事者總結過,“藝術家是女人的地獄”,可胡美女倔強地認為這才是為藝術獻身,哪怕為這“地獄”打了三次胎,如火如荼的熱情仍未熄滅,其實大家都知道,她隻是為“藝術家“獻了身而已!
在唐蜜的25歲的人生裡,這就是一場非常普通的好友聚會,互相之間傾訴一下苦惱、暴露一下隱私、批判一下生活、憧憬一下未來,僅此而已,一幫女孩子,互相取暖,彼此攀比,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