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了,就今天好不好!徐小姐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好孩子,你就可憐可憐我這當媽的,今天可不可以?你早去一天,蔣施那孩子也少受點罪。”
“劇組你不用擔心我們來處理,你隻要答應去這些都不是問題。”女人說的很急顯得有些迫不及待的,也確實急那是她兒子。
蔣家出麵確實沒有問題。
隻要他們想,劇組連放十天假導演都沒有話說,但徐芝芝不想,這部戲她想趕在春節前拍完,自從大學畢業之後出來工作,她已經很久沒在家過過年了,也想著這部戲拍完之後在老家多待一短時間。
她還有一些其她工作,每個都安排的很滿,確實抽不出時間去見蔣施。
可看著蔣母這位貴夫人低聲下氣的求她,再想出口拒絕也有些說不出口。
“明天晚上八點可以嗎?我這段時間很忙要拍夜戲,唯一的空閒時間就是明天晚上十點之後,我第二天還要趕在六點前回劇組。”
她們現在所處的地方雖然也是北城,但卻是在郊區要去市裡開車也要四個小時來回,高峰期堵車更麻煩。
徐芝芝已經做出了很大的讓步,蔣母也不是不講道理,她擔心兒子也理解徐芝芝,“行行,可以。”
“我到時候讓司機來接你。”
“好。”她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雪越下越大,白色堆積在一起覆蓋了整個城市,遠在北邊的山林也不例外,枯黃的樹葉落在地上,大雪蓋在枝頭,整個世界一片寧靜。
城北,青山療養院內。
漂亮蒼白的青年坐在床上,他的手裡拿著一張照片,那是他和徐芝芝的合照。
也是他們真正意義上唯一的一張合照,隻是那張照片顯得很奇怪,場景不協調人物也不協調。
因為那是一張P過的照片是裁剪過的圖片,他們雖然同在一個相框裡,但中間卻隔了很多人,這張唯一的合照也是假的。
這東西原本是不該出現在他房間裡的,因為病情醫生收走了所有關於徐芝芝的東西,隻有不接觸這些他才有好的可能。
可蔣施接受不了,他沒有辦法不去想她不去念她,不見她已經讓他抓狂,為什麼他們還要剝奪他看她的資格。
哪怕是照片是影像他都可以接受,可連這些醫務人員都不同意,那些醫生也很無奈。
眼見他砸的砸,敲著敲好好的病房沒一會兒就碎得跟個渣一樣,他發瘋他們就加大藥量,加大對他的看管。
可在發現發瘋不管用之後,青年像是絕望了開始自殘,用這樣的方式逼迫他們妥協放他出去…
可怎麼可能?他們隻會把他看得更緊,但最後他們還是妥協了,因為血流不止的傷口,差點死在手術台上的可能。
不讓他接觸那些東西,他會病得更嚴重,他們開始讓他接觸那些東西,電視影像、照片、什麼都有。
有的時候主治大夫還會給他講徐芝芝的近況,因為怕他受到刺激,給他看的東西都是提前處理過的,也沒有什麼危害。
一開始,剛接觸到這些東西。
青年的情況確實好轉了,不再像一開始剛來時砸東西發火,他開始的接受醫生的治療,原本一切都開始往好的方向進行。
可很快醫生就發現,錯了…青年的情況更糟了,他變得抑鬱、多想多疑,甚至開始封閉自我,不說話沒反應。
唯一能讓他有反應的就是那些影像,可每次看完那些影像蔣施的情緒又會變得格外壓抑負麵,最後的結果就是不給他看要死,看了也要死。
就這樣惡性循環著。
這是無解的,隻能讓那個讓他抑鬱的人來見他。
青年坐在病床上麵無表情的看著手中的照片,安靜的沒有任何反應。
蔣母從外麵回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她眼角的淚又忍不住流了出來,這是她的親兒子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從小慣著寵著沒吃過一點苦的兒子,現在卻變成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那些深到見骨的傷痕外翻發白透著一股讓人覺得惡心的皮肉。
他快沒了個人樣,蒼白灰敗。
房門被打開,揮動的響聲並沒有引起那人的注意,他隻是坐在床上腦袋靠著牆,縮在角落裡。
房門輕輕關上中年女人來到床邊,離了近了那些傷口看得更清楚,蔣母眼中的淚也流得更快,但她不能哭因為今天她來是要告訴他一個好消息的。
她的兒子馬上就要好了,該高興的不能哭。
她強忍著淚溫聲開口:“小施,媽媽今天來看你了。”
“我們兒子有沒有好好吃藥?肯定有。”沒有反應什麼都沒有,已經很久了這樣的狀態。
他完全接受不到外界的聲音,徹底的封閉自我,蔣母一看這樣心頭又是難受又是心疼。
可很快她又想到徐芝芝明天要來,隻要徐芝芝來他兒子就有救,隻要明天她來,蔣施就能變回正常。
一想到這女人糟糕的心情也開始變好,抹平眼角的淚蔣母的臉上總算帶上了一些笑意。
“小施,徐小姐要來看你了。”
“你最喜歡的徐芝芝,兒子你聽我說話,你知道嗎徐小姐她答應來看你了。”她說著說著又有些忍不住。
可青年總算有了些反應,不再是沉默不言,他微微抬起了些頭露出一雙好看的星眸就這麼直直的看向蔣母。
“芝芝?”
蔣母已經很久沒聽到他說話了,乾澀的聲音有些啞但並不怎麼難聽,那是長時間不說話帶來的後遺症。
“對,就是徐芝芝她答應媽媽要來看你了。”蔣母連忙回道,她生怕晚了一句青年又變回剛剛的樣子。
“她要來看你了,就在明天晚上。”
“你騙我,芝芝不會想來看我的。”抬起的頭又重新低下,又弱又輕的聲音裡都是自我厭棄。
“不是的,媽媽不騙你。”
“她答應我的明天就要來看你,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