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說完這兩句之後徐芝芝就有些詞窮了,可那視線黏黏糊糊又帶著水氣,可憐巴巴的看著她像隻小狗。
顯然,他在聽並且還在等她繼續說。
“額…一年沒見你變了很多,蔣施你的家人很關心你,他們希望你能振作起來,配合醫生的治療好好治病,恢複健康。”
磕磕絆絆,徐芝芝隨便說了幾句蔣家人希望她說的話,說完之後她再次詞窮,但她覺得也差不多了。
表達的也很清楚。
明天早上六點她還要起早繼續工作,等下回去的路程又要一個多小時,回去還要洗洗又要弄到兩三點,能給她睡的時間不到不到三個小時。
時間已經很晚了,以前這個點她早在床上了,這個時候不可避免的她有些想睡。
為了儘早離開,徐芝芝又道:“就這樣吧,蔣施你好好治病乖乖吃藥好好聽家人和醫生的話,我就先走了。”
她說著說著就準備起身,並沒有和人商量的意思,她站了起來習慣性地裹緊了身上的披肩,可就在她要轉身離開時有人拉住了她的衣角。
是蔣施。
深黑色的披肩質地柔軟,飄逸又保暖,穿在女人的身上顯得有些沉重和古樸,此刻深黑色布料的儘頭被另一人緊緊的握在手中。
那隻手指骨修長,很白白的過分,但卻布滿了零零碎碎的傷口,有深紅色已經結痂了的口子,也有新的紅豔豔周圍一片粉紅的口子。
那隻手上布滿各種各樣的傷,徐芝芝沉默的看著這隻手,最後沿著那隻手看向蔣施。
他是緊張的,徐芝芝能察覺到。
“你會還來看我嗎?”他說話了,並不是她的那些壞事,隻是詢問她還會不會來。
她微微用了一些力,將被青年緊緊握在手中的衣服扯了下來。
“不知道。”她沒有正麵回答,因為不想刺激到眼前人的情緒。
“蔣施你的家人很擔心你,他們希望你能好好的活著,健康的活著。”
“那你呢?芝芝關心我嗎?”他急迫地想要知道,想要對方給一個肯定的回答,可說完之後他就後悔了。
他沒有資格叫芝芝的,他們沒有關係,他這樣的稱呼是不對的,是會讓人厭煩的。
他不想被討厭:“對不起,我不該叫芝芝的,我應該稱呼你為徐小姐。”
他能說出這番話,是徐芝芝有些不可置信的,他承認他們沒有關係了,看來住院治療還是有些用的。
隻是不知為何,蔣施這落到她耳中莫名其妙帶了些委屈的意味。
“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的,彆討厭我好不好,不要討厭我。”很急但又很溫吞,他想要重新抓住那一抹黑色。
可他不敢。
紅得可憐的眼睛低聲下氣的話。
“沒關係,你不用自責。”或許還是有些於心不忍吧,她又安慰了一句。
“那你還會來看我嗎?”
“時間也不早了,我要走了。”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我會乖乖吃藥會好好治病,徐小姐你還會來看我嗎?”
她原本是不準備回答的,想著當聽不見,但沒想到他又問了。
青年期盼的眼神卑微的態度,加之又是病患,徐芝芝很難拒絕…但她知道,她一定不會來了。
起碼今年不會再來了。
“看情況吧,時間上有點說不清楚,好了不說了,蔣施我真的要走了。”隨便敷衍兩句,來不來都是她的事。
也沒有人能強迫她,現如今乾嘛要刺激人家。
會來,芝芝說會來。
“我等你,我會好好吃藥的我會好好治病。”女人的身影越來越遠,直到房門關上隔絕一切。
另一邊,出了房間。
徐芝芝就趕緊坐上了車準備回去住,因為實在是太晚了,她也沒心情跟彆人交談。
蔣傾讓她先睡會兒。
等到了劇組,他在叫她。
可被徐芝芝拒絕了,她是一個安全感很低的人,特彆是在陌生人跟前。
讓她在一個並不熟悉的男性車上睡著,她做不到。“謝謝,不用。”
一個半小時漫長又難熬。
但總算是到了,蔣傾幫她打開車門,這次或許是太累了徐芝芝也沒非要自己開,再次包裹好自己才慢悠悠的下車。
“今天謝謝你了,徐小姐。”
“不客氣。”說完便繞過對方進入劇組專門準備的演員休息室,還有不到幾個小時就要重新上妝。
所以還不如直接來劇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