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垂著右手,修長漂亮的手上出現幾道深可見骨的血痕,皮肉外翻格外猙獰。
少爺從小到大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他精致的眉眼之間瞬間湧現戾氣。
唐蘇蘇立馬一個治愈術揮過去,“你沒事吧?”
“沒……”少爺眨了眨眼睛,眉宇間戾氣消散,像是瞬間回過神來,口中剛落下的一個沒字咽了下去,表情一變,霧氣瞬間彌漫那雙酒紅色眼睛,委屈巴巴地抬起手,“嗚,手疼。”
難道是沒治好?唐蘇蘇也知道自己把治愈術甩出去的治療效果沒覆蓋式治療好,仔細檢查了一下少爺手上的手。
白皙的手背上,隻剩下了幾道淺淺的粉痕,過不了幾天就能消散。
唐蘇蘇:“……”
她歎口氣,又施展了一次治愈術,粉痕漸漸退去,變成奶白色的肌膚。
“好像還是有點疼。”少爺無辜地眨了眨眼睛,眼眸晶亮,“蘇蘇,要不你給我吹吹?
我有一次路過貧民區,看見有個女人說傷口吹一吹就不疼了。”
唐蘇蘇:“……”那應該是母親在哄孩子吧?
少爺到底把自己當成什麼了?
唐蘇蘇又有一種老母親養了個傻兒子的複雜感覺。
克裡斯汀突然衝過來,小臉緊繃,一把抓住少爺的右手。
“小鬼!你乾什麼!”如果不是蘇蘇在旁邊,奧古斯特恨不得一個爆裂彈捏過去!能炸多遠把他炸多遠。
隻見克裡斯汀緊繃著小臉,鼓起臉,然後狠狠往少爺手上吹了一口氣,然後抬起頭,灰眸堅毅冷酷,聲音平靜,
“還疼?”
少爺:“……”好想宰了這個小鬼!
唐蘇蘇忍俊不禁,“噗嗤。”
“少爺還疼嗎?”唐蘇蘇眼睛微彎,“還疼的話,可以讓克裡斯汀再幫你吹吹。”
克裡斯汀小臉緊繃,鐵灰色的眼睛像是玻璃珠般冷酷剔透,但已經表達了讚同的意思。
少爺:“……”本來不疼了,現在感覺更疼了。
不止手疼,心口還疼。
他濕漉漉委屈巴巴地看了唐蘇蘇一眼,分外幽怨。
少爺要自閉了。
“少爺,白狼……”守護的武士的一聲驚呼帶走了他們的注意力。
唐蘇蘇循聲看去。
原本一米多長的白狼變成了半臂長,身形縮小了不少,腹部的傷竟然在慢慢愈合。
它身體盤旋起來,像是一隻蓬鬆的毛球。
唐蘇蘇檢查了一下它的呼吸和體溫。
白狼鼻翼間噴出淺淺的氣體,微微感覺有些濕潤。
體溫也逐漸回升,不像之前那樣冰涼。
很快,它腹部的傷便完全恢複了,昏睡的樣子像是隻普通的小白狼。
被抱起時,還輕輕用尾巴掃了掃唐蘇蘇的手臂。
“傷口恢複了。”唐蘇蘇揉了揉白狼的耳朵,“它好像隻是睡著了,而且退化到了幼年期。”
剛剛的白狼明明是匹成狼,可現在的白狼卻像是隻幼狼。
少爺皺眉,現在的情況已經在他意料之外了。
不過哪怕他再了解魔物,也想不到尤利斯是血族和狼人的混血兒,畢竟雖然都是黑暗陣營的種族,這兩族的關係卻一直處於水深火熱中。
他猶疑了一會兒,“可能是變種的魔獸血脈吧。不過我沒有聽說過有魔獸會在重傷時退傷至幼年態。”
他看見唐蘇蘇已經小心地用外套將白狼包好,“蘇蘇,你要飼養它嗎?”
唐蘇蘇猶豫了一會,搖頭,“先將它帶回去再說。”
直接把幼狼放在白城內,很容易被發現的人獵殺。
要放生也得找片森林放生,也許還能讓它找到以前的族群。
“蘇蘇小姐!”告彆少爺,唐蘇蘇剛打開門,就看見了艾比坐在大廳裡一臉呆滯地看向自己。
“您……您什麼時候出去的?”艾比看了看樓上,又看了看門口,一臉茫然,“我記得您從進入房間起就沒出過門啊。”
“唔。”唐蘇蘇沒想到艾比會在大廳裡等著,訕訕道,“可能是你沒看到的時候。
艾比,你還沒睡嗎?”
“嗯,我在等隊長他們。”艾比點點頭,目光落在唐蘇蘇身後,“這……是?”
“我弟弟,克裡斯汀。”唐蘇蘇道,“我還沒為他找到住的地方,現在太晚了,就先帶他回來睡一晚。”
克裡斯汀低著頭,扯了扯唐蘇蘇,“不,不用麻煩。姐姐,我……我可以睡外麵的樹下。”
樹下?
唐蘇蘇皺眉,不容辯駁,“你睡我房間。”
她打算鋪一床地鋪。
“咳。”艾比咳嗽一聲,俊朗的臉上洋溢著熱情,“克裡斯汀是嗎?
你晚上和哥哥住吧,好不好?”
克裡斯汀抿著唇,小手緊緊扯著唐蘇蘇,緊繃著小臉一言不發。
艾比鬱悶不已,他長得很像壞人嗎?
明明他是隊伍裡最得小孩緣的一個!
“克裡斯汀不愛說話。”唐蘇蘇道。
剛才聽過那嘶啞的聲音,艾比了然地點點頭。
他沒有放棄,主動過來摸了摸克裡斯汀的頭,低下頭開朗笑道,“小弟弟,我帶你去洗澡吧。”
克裡斯汀麵無表情地盯著他,一動不動。
艾比也不氣餒,“臟兮兮的孩子可不會被人喜歡。”
克裡斯汀看了看唐蘇蘇,然後默默鬆開手,對著艾比微不可查地點了下頭。
艾比將克裡斯汀遷走,還不忘轉頭對唐蘇蘇比了個搞定的手勢。
唐蘇蘇用唇語道,艾比真棒。
讀懂唇語的艾比一瞬間感覺自己快要飄起來。
俊朗的臉上出現一抹紅。嘿嘿嘿,他以前可是孩子王!
克裡斯汀被艾比帶走,唐蘇蘇回到自己房間,將小白狼安置好。
“蘇蘇!”剛放下小白狼,她就聽到黛安娜焦急的聲音。
她迅速下樓。
門口,神光和暗狼戰隊的人擠了進來,一個個都身上掛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