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是貪生怕死吧?”奧古斯特不放過任何一絲打擊對方的機會。
執法者們麵露怒氣,不過事有輕重緩急,再加上奧古斯特的尊貴的身份,幾人沒有敢和他在這個時候辯駁。
大都督和所羅門之主不對付,是整個聖奧羅帝國眾所皆知的,明明在對付魔物時還能齊心協力,但是私下裡關係卻如同水火。
抹黑完克裡斯汀,奧古斯特視線又重新轉向了兩隻氣息危險的非人生物,“這裡可不是龍穀。龍族,是要對帝國宣戰嗎?”
拖了這麼久,伊凡臉上露出不耐煩之色,俊美的臉上已經出現了化龍的跡象。
他隻想找到他的新娘,不想跟這些人類打交道。
弗雷姆攔住他,雖然他們不怕人類,但是這些壽命短暫的小蟲子裡麵,偶爾還是會出現幾個麻煩的存在,比如眼前這位。
如果直接和人類鬨翻,像他當年一樣再掀起屠龍風波,被人類天天找茬事小,但是他們之後想要再在人類的世界找人會麻煩得多。
“人類,我們對你們的帝國還有那些貧瘠的財富沒有興趣。”弗雷姆頓了頓,想說‘我的新娘’,但是有了前車之鑒,口中的詞語一轉,“我們守護的……珍寶,失蹤了。
找到之後,我們會立即離開。”
巨龍的珍寶?
奧古斯特擰了擰眉,揮手讓一名執法者去找院長。他對帝都學院並不熟悉,什麼時候,帝都學院搶了巨龍的寶貝了?
他讓伊凡和弗雷姆等待院長過來對峙,兩龍也無聲地同意了,雙方在冷夜裡各站一方,涇渭分明。
對於奧古斯特來說,聖奧羅帝雖然他們的主場,雖然有主場優勢,但是也顧慮良多。殺傷力和攻擊範圍大的魔法根本不能使用,那樣做就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巨龍可以毫不在意地摧毀一切,但是他們卻束手束腳有所顧慮。
現在的奧古斯特,思考得更多,也考慮得更多。可惜奧古斯特不知道,他們有顧慮,麵前兩隻龍也有顧慮。
這也是對人類向來抱有敵意的黃金巨龍能忍到現在的原因。
它的新娘皮膚是那麼嬌嫩,哪怕是細碎的石塊,都會在上麵留下淺淺的紅痕。
它怕戰鬥時,飛起的石塊、掀起的颶風和烈火,會傷到它不知道在哪個角落的新娘。
因為愛,所以不能肆無忌憚。
是以,哪怕對峙的雙方每個都能揮揮手毀滅一座城池,但是誰都不敢在這裡撒野,而是采取最原始的對峙。
還沒有等到老院長,空間突然泛起一陣波紋,一名銀發灰眸的青年從法陣中踏步而出,明明是站在虛空中,卻如履平地。
一身修身筆挺的黑色軍裝,每一粒袖口都扣得一絲不苟,清晰如希臘雕塑的臉麵無表情,鷹隼般銳利的眸底像是一潭不變的死水,當他掃過來時,便有一股刺骨的寒涼襲上心頭。
“大都督!”幾乎是在青年出現的那一刻,哪怕麵對龍族也平靜淡然的夜梟臉上浮現起一抹激動,不顧身上的傷口,動作工整地對他行了個禮。
奧古斯特撇過視線,雖然克裡斯汀讓人討厭,但不得不承認,他訓練的執法者紀律嚴明,在整個聖奧羅帝國,沒有比這更紀律嚴明的軍團了。
看到克裡斯汀,奧古斯特挑挑眉,毫不客氣地譏諷道,“怎麼?舍得晚上出來了?”
克裡斯汀的作息幾乎精密得像個機器,除非執行任務,不然,何時起床、用餐、辦公、乃至洗澡和睡覺,都嚴格精確到秒。
帝國大都督的作息,也是聖奧羅帝國十大未解之謎之一。顯然,淩晨並不在他的工作時間裡。
克裡斯汀冷淡地整理自己的袖口,“情況特殊。”
他視線掃向遠處兩隻巨龍,垂下長睫。他已經從屬下的報告裡知道了這裡的情況,忽地,他目光突然看向右側的塔尖。
學院內叢立的建築群中,黑影無聲滑過,最後落在了學院門口的塔尖上。
飄逸的白發,黑鐵打造的半麵麵具,金綠色的眼睛在暗夜裡似乎發著掠食者的光芒,顯得十分冰冷,渾身散發著冷酷的殺意。
奧古斯特、唐白和克裡斯汀三方站在同一方向,雖然保持著距離,卻呈現出扇形包圍了弗雷姆和伊凡。
奧古斯特也看到唐白的出現,他臉上劃過一抹不可抑製的驚喜之色。
白狼離開那麼久才回來,說明,它一定是找到了蘇蘇!
幾乎在弗雷姆說話的同時,奧古斯特沒忍住,“你找到……”
話說到半路,突然一頓,想起了克裡斯汀也在這裡,又將下半截咽了下去。
他視線掃到唐白的右手,發現他手上比出發時多了十幾道傷痕,看起來十分可怖,他劃分一轉,“你手受傷了?”
克裡斯汀擰眉,視線在他們之間輕輕撇過。一絲古怪湧上心頭。
奧古斯特也發現了自己的缺陷,關心人可不是他的人設啊!
他微微抬起下顎,酒紅色的眼裡多了一分嗤笑,語氣傲慢譏諷,“小白,你什麼時候自愈力這麼弱了?
這點小傷也恢複不了?”
克裡斯汀也看了一眼,這種程度的傷口,對於狼人來說,不過是幾個呼吸間便能自我痊愈的事。
唐白的聲音從麵具下傳出時因為失真多了幾分機械般的冷漠,“與你無關。”
以他的自愈力,手上的傷口恢複確實不過幾分鐘而已。這是他特意壓製了自愈力的效果,手上這傷,它打算讓它維持一個月。
奧古斯特注意力全在克裡斯汀身上,見他似乎打消疑慮後輕輕鬆了口氣,根本沒有去在意唐白的怪異。
直到他後來發現了這隻狼人的險惡用心,恨不得將它剁碎了燒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