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誕生之初,他就沒有被賜予名字。明明是一起誕生的孿生子,一切、所有……包括火神奧古斯特這個名諱,都和他無關。
他從來就不被承認。
聽到這個名字從她雙唇中漸漸吐出來,基爾特心間似乎有一種雀躍的歡喜,仿佛他的存在,也被認可了。
雖然他並不承認這點。
作為火神‘惡’的一麵,他幾乎凝聚了所有屬於火焰的桀驁不馴、暴戾狂躁的一麵。
沒有神格?!那他就搶!
沒有被賜予名諱!那他就自封!
他乖戾到在誕生之初,哪怕麵對一手將自己創造的造物主,也沒有任何臣服敬畏之心——毫不掩飾自己的覬覦!
他在深淵妒忌和仇恨的業火中重生,基爾特三個字便取自古神語中[複仇烈焰]。
自那一刻起,他便發誓,他的命運為他所有,能掌控的,隻有他,哪怕是自己的母神,也不能染指分毫。
名諱也是。彆人賜予的,他不稀罕。
他的存在,都是為了複仇。他要讓她知道,誰更優秀,讓她後悔!
在深淵火炎之君的王座上,他天天告誡自己,他基爾特不需要任何人的認可。
可是在今天……萬年光陰豎起的心靈屏障脆弱如薄紙,輕而易舉地被撕裂。
甚至不用她做什麼,哪怕隻是聽到自己的名字,從那個他傾慕數萬年愛恨交織的人喉間如月光流瀉而出,他就興奮得全身心都在顫栗,所有固執驕傲應聲而碎,甚至連虛假的外殼都撐不起來。
既抗拒又渴望,既不屑又想得到認可。強烈的仇恨與不甘,在數萬年的時光中,塑造了他越發複雜的性格。
“叫我。”他聲音有點沙啞,眸底明亮得猶如火光在跳躍。
唐蘇蘇看著明顯興奮過頭的基爾特,抿了唇,忽然不太想說話。
基爾特原本興奮的表情因為她的不配合而逐漸冷淡了下來。
他偏頭眯了眯眼睛,目光顯得十分危險,開始催動自己布下的詛咒。
那是他曾經費儘半身力量凝結的詛咒……不,與其說是詛咒,他更願意稱呼它為火種。
哪怕是寒霜之眼也無法解除火種。
火種的每一個細節,都暗湧著他內心不可言說的**。
烈焰,遮蔽她的視線,這樣,她就再也看清前路。
每一步,宛如走在火刃之上,如此,她就不能奔跑。
看不見、走不了,她無處可逃。
而烈火的灼烈,會一點點摧毀她的每一寸神經,消磨她的意誌。
而唯有緊緊貼著他,焚身的烈焰才會平息。他會是她唯一的救贖!
這是基爾特半生的得意之作!
“咿呀~”伊崖甩了甩腦袋,身上的體溫開始劇烈升高,緊緊地攥著唐蘇蘇的手,水潤潤的目光看著她,蹭啊蹭,想緩解不適。
胸口的魔紋第一次暴漲至他臉頰。
唐蘇蘇淩厲的目光轉瞬看向基爾特,一種名為憤怒的情緒開始蔓延,原本平靜如死水的神力又開始在體內湧動。
基爾特臉色比她還難看,看到她緊張慍怒的表情,唇角緩緩掠出一縷冷笑。
永遠都是這樣。
她的目光和關懷,總是偏向她偏寵的存在。
看他時宛如視若無物,哪怕有了情緒,也是厭惡、憎惡。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