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身崩裂的聲音響起, 剛修好的那點達摩克利斯之劍劈裡啪啦又碎了。
雖然十束多多良的屍身過了這麼久有可能已經不再完好,但是周防尊確信,在聽見久世輝詩織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他確實是聽見了整個春天繁花一齊綻放的聲音的。
“尊哥, 冷靜。冷靜。”
七嘴八舌的勸住情緒波動過大的周防尊,吠舞羅動作神速的把輝詩織帶到了墓地。
墓地周圍已經被踩禿,在草地上形成了圓形的小徑, 可見吠舞羅成員平時來的不少。
“這對你有影響嗎?”同伴複活在即, 周防尊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並沒有影響,但是一個月以內這個技能不能用了。”
開棺,或許是上天眷顧,十束多多良的屍身沒什麼太大的損壞, 複活後隻需要輝詩織刷個治療給他恢複一個狀態就可以自由活動了。她掰著指頭大致算了一下, 現在用一次複活技能, 剛好一個月之後去橫濱複活織田作之助。
“哎呀, 好久不見了,各位。”十束多多良從墓地裡醒來,回到人間。“有想我嗎?”
十束多多良的複活使整個吠舞羅陷入狂歡。
撲撲騰騰折騰到大半夜, 被迫參加吠舞羅狂歡派對的輝詩織木著臉和十束多多良、周防尊、櫛名安娜坐在吧台邊看一群二百五在那兒群魔亂舞。
十束多多良剛剛複活,胃部功能還很脆弱, 狂歡參加禁止, 周防尊是領頭人,自然愛參加不參加,而輝詩織和櫛名安娜, 是因為不到歲數被禁止參加。
雖然沒什麼意思,但是周防尊都沒走,輝詩織自然就更不敢走了。她現在走了也沒地方住,京都的公寓鑰匙還在久世文星手裡攥著。
所以她隻能在這裡看著這幫妖魔鬼怪們對瓶吹,秀破鑼嗓子,吹牛皮,玩雜耍,拎著酒瓶子要秀自己鐵頭功。
對,久世文星就是那個拎酒瓶子的。
輝詩織:有這麼一個媽我真是太丟臉了。
久世文星:您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等好不容易熬到狂歡結束,輝詩織已經困得癱在吧台上了。
被久世文星揪著衣領子揪回公寓,輝詩織利索的洗漱然後鑽進被窩,連客廳裡久世文星對久世峰津電話轟炸都沒能吵醒她。
夢裡,呆在小溪邊兒的輝詩織碰見一個男性鳳梨妖孽。
“kufufu,你就是久世輝詩織?”
鳳梨葉子搖一搖,六道骸從溪水中冒了出來。
“你誰?”
“哎,久世君沒有和你說過我嗎?”六道骸看著輝詩織的表情思考一會兒。“嘛,算了,就彭格列那個一脈傳承的思考方式,他估計告訴你他去南極挖石油了。”
這個小姑娘靈魂裡有點兒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很像被人附身後又把人趕出去的味道。
不過這麼小的孩子究竟是怎麼做到的?能被輕易入侵夢境,本來就不是什麼意誌力堅定的人。
六道骸好奇極了。
但是好奇之前……
他決定套套話。
這麼有意思的孩子要是能收為契約者就更好了。
“有興趣和我簽訂契約嗎?”
輝詩織懵了。
啥?簽訂契約?馬猴燒酒?
輝詩織瞥了一眼長相妖孽的六道骸。
這模樣穿女裝未嘗不可,成為馬猴燒酒也可以理解。
……所以是少女裙下的驚喜這樣的展開嗎?
你彆告訴我我爹日常也是這樣的!
感覺自己想通了的輝詩織滿臉驚恐。
這誰頂得住啊!
意大利彭格列總部。
久世峰津在自己房間門口跪著鍵盤,一手手舉榴蓮,一手舉著電話。
電話還在通話中,久世文星火冒三丈的聲音從裡麵傳出來。
來找他的守護者們打開門,被這造型嚇了一跳。
“久世這是怎麼了?”
“kufufu,聽說是被老婆罰跪了~”六道骸蕩漾的說話聲跟著他從隔壁房間裡飄出來。“據說那位久世小小姐,把久世君賣出去了。”
“臥槽六道骸,你TM去騷擾我女兒了?!”久世峰津腦子裡的弦兒瞬間崩斷。
他一個暴起,手頭的榴蓮直接砸到了六道骸頭上。
而六道骸掛掉久世峰津的電話,然後毫不在意的抹掉了額頭上淌下來的血。
搞事的時候挨幾下打,很正常。
“我要是說我不單單跑到她夢裡玩了一圈,還順帶讓她當了我的契約者呢?”
沢田綱吉緩緩伸手捂住了要哭出聲的嘴。
完了,彭格列又要財政赤字了。
“我跟你說六道骸你完了。”久世峰津站起來,薅著他的衣領子往訓練場走。“來來來,訓練室練一練。”
“……六道骸怎麼有事沒事總去撞槍口?”
守護者們對視一眼,每個人眼裡都寫滿了大大的不解。
實際上六道骸隻是在輝詩織夢裡玩了一圈,契約者這種事是沒有發生的。
因為他被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京都公寓裡的久世文星拿著忙音的手機:久世峰津你他媽膽肥了,敢掛我電話?
被六道骸騷擾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輝詩織迷糊間直接看見了一張貼在她臉上的臉。那張臉還笑著,大白牙在清晨昏暗的光線裡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