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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瀟瀟從近處的稀零樹梢眺到遠處的蕪疏綠塊,眼睛似乎清明了不少。

“瀟瀟……”輕細得幾乎要被附近嚷鬨遮沒的輕細嗓音。

覃瀟瀟回頭。

“瀟……”還想提起音量再叫一次的閉純看向地麵,“我幫你接水……”

還有兩個同學就到閉純接水。

覃瀟瀟麵上沒有多餘的表情,“謝謝,我不著急。”

“嗯……好……”閉純抱著水杯往前跟上隊伍。

覃瀟瀟一來覺得這樣把水杯給閉純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插隊,對閉純後麵的同學不太公平;二來不太想接受閉純的幫助。

此前半個多月,覃瀟瀟和閉純沒有任何交集。

可她沒有忘記這一號人。

畢竟,閉純是原著裡的女主角。

平心而論,哪怕是被閉純告過狀,覃瀟瀟仍不認為她是個令人討厭的女孩子。當然,覃瀟瀟對她也喜歡不起來——不知道為什麼。

包括當時看原那陣,作者的故事駕馭能力是不錯,但覃瀟瀟不太明白閉純身為女主角的閃光點在哪,但這不影響她往下看,畢竟是朋友安利的以及一鍵全文訂閱了的。

覃瀟瀟走到隊伍末端耐心地排隊。

其實也不用很久。

大概是因為前麵的同學不需要等水燒開,很快地接了水,不到三分鐘就排到覃瀟瀟了。

——事實上,知道覃瀟瀟排在身後,前邊的幾個男生都自覺地加快接水動作,怕覃瀟瀟等太久。

飲水機在加熱,想喝溫水的覃瀟瀟回頭看了下,還有兩個同學,禮貌問道:“你們不接熱水的話,可以先上來接。”

“不不用。”排最末的男生話說得不太利索。

排覃瀟瀟身後的女生也客氣表示不用。

覃瀟瀟沒好意思等到飲水機的燈切成“保溫”,站著等了半分鐘,接了半杯水。

從飲水機前離開時,“瀟瀟……”是等在一旁的閉純再次叫她。

“有什麼事?”覃瀟瀟把水杯的蓋子旋上。

“我……”閉純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除開十一月下旬那次的幾天不對勁,後來又有一次,在看到學校論壇那個記錄帖子的標題時,腦海裡浮現新的匪夷所思的畫麵,照舊是關於她和紀聞琛……但那次很短,隻有不到一分鐘。

她現在甚至想不起是什麼內容,隻記得大約是:紀聞琛在教室睡覺,她把自己的作業放到他桌麵……

“看”到奇怪畫麵的這事叫閉純有些毛骨悚然。她和姑姑說了,姑姑帶她去醫院做了腦部檢查,沒有什麼異常。閉純甚至還去光見市有名的寺廟上了香,問了所謂的高人,沒問出之所以然來。

帶回了一條有串珠的紅繩。現在戴在手腕上。

不知道是不是這繩起了作用,閉純的腦袋沒有再出現“不正常”的狀況。

這段時間,閉純很想同覃瀟瀟緩和關係。

但是沒有機會也不怎麼敢去覃瀟瀟座位找她……

“瀟瀟,我……還可以找你請教問題嗎?”

覃瀟瀟有點詫異於她的話,遲疑地點點頭,“如果我有空,可以。”

“嗯……”閉純用力點頭。

真好,瀟瀟還願意搭理自己。

……

這天下午,紀輝比之前早了些來看紀坤雄。

照舊沒有帶許儀蘭。

進到病房時,紀輝看到他兒子還在。

紀聞琛從靠床的椅子換到窗邊的沙發,撐著下巴歪坐著,另一隻手把著一疊紙張材料。

紀輝有心要訓幾句像是沒看見自己的兒子,可礙於親老子在,沒有敢發作。

“爸,這是……”紀輝把親自拎著的小保溫桶放到灰白色的床頭櫃上,“家裡煲好帶來的。”

瞥見陶藝花瓶裡插的是他不認識的花,不是原先許儀蘭特意侍弄的梅枝。

“不喝。”紀坤雄眉頭一皺,擠深幾道溝壑,“我這裡又不是沒有吃的喝的,不用給我帶來。你這還不知道是誰煮的,我不喝。”

紀輝連聲順著道:“是是是,不喝不喝,我回頭帶回去。”

紀坤雄不鹹不淡地哼了聲,“今天怎麼這麼早來?”

紀輝:“今天的事不多,處理完就來了。”

他下班後先回了趟家換衣服,許儀蘭說她煲好了湯,裝好了,讓他帶來給老人喝。

早該料到這湯會是這個下場。

他老子不待見許儀蘭,紀輝一直都知道。

可是紀輝活了四十多年,不願意事事都聽長輩的。

第一次結婚,對象是個門當戶對的強勢女人,最初相敬如冰,然後和諧過小段時間,再後來……相敬如兵。有了子嗣後便無所謂這段名存實亡的婚姻,紀輝同她離了婚。

把許儀蘭要到身邊是因為一次意外。

或許是有些許人為因素在內的意外。

這沒什麼關係,紀輝想要的是一個知情識趣的女人,能滿足他,關懷他,溫柔地照顧他就行……

在某些方麵,紀輝和普通的男人沒什麼不同。

有些大男子主義的紀輝認為娶許儀蘭並不妨礙他老子和兒子在他心裡的重要地位。

他的孩子有且隻能有一個。

“聽說你找了家教?”想起這茬的紀輝看向兒子。

林嬸同他報告,這小子找了個男家教到家裡,每天晚上從醫院回去後就搞什麼補課,一補就是好幾個小時,天天補到夜裡十一二點,次日一大早又要去醫院或者公司,好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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