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全是來自他身上灼熱的氣息, 寧芮星的腦海一片混沌,迷迷糊糊中聽到江嶼說的話, 下意識地一邊點頭一邊開口應和。
其實話一說出口的時候, 她就已經有些後悔了。
畢竟要是換位思考,換做是她, 被江嶼當麵否定彼此之間的情侶關係, 隻怕心裡也會不好受, 何況是江嶼這樣生如天之驕子一般的人。
這次隻是情況太過突然了,她還沒做好任何的心理準備,加上一心慌,想也沒想地就否認了, 下次, 她一定不會讓江嶼失望了。
見寧芮星聽進去了, 江嶼也沒有在這件事情多加為難她,收回了自己扣在她下巴上的手,輕聲說道, “回去吧。”
寧芮星點頭。她離開太久又沒提前說什麼, 萊音估計會擔心。
回到座位上, 一群人還在玩著“背上寫字”的遊戲,見寧芮星回來了,二話不說地就將她拉著一起玩。
寧芮星不得已,跟著玩了幾輪。
一旁拐角的燒烤攤早早地在準備著, 青白色的煙渺渺而升, 不時有香味飄了過來。
白天的燒烤攤生意自然說不上太好, 有幾個男生便借了燒烤攤的位置準備著中午的食物。
約末過了幾分鐘,幾張桌子便被擺滿了東西。
看著就讓人很有食欲,何況放在眼前,香味也愈加的濃烈。
同部門的男孩子正好就站在一旁,拿起一串烤肉串便招呼著寧芮星吃。
寧芮星咽了咽口水,剛想伸手接過,抬眼就見站在不遠處的江嶼正沉沉地盯著她。
眉眼微垂,薄唇緊抿,眼神陰沉,明顯有些不鬱。
她心裡一咯噔,也不知道怎麼的,悻悻地收回手,對同部門的男生說道,“不用了謝謝,我暫時不是很餓。”
她有種錯覺,要是她伸手接過了這串烤肉串,江嶼說不定會當場翻臉。
他一向是不喜她吃一些容易上火的東西。
剛剛因為否認她已經讓他不舒服了,總不能在因為這件事情和他過不去。
果然,在她拒絕的下一秒,就見江嶼鬆了鬆眉目,看了她幾眼後轉身離開。
寧芮星輕輕籲了一口氣。
但哪怕是江嶼離開了,她也是不敢伸手去拿烤串,指不定江嶼在哪個角落正盯著她呢。
放在上衣口袋上的手機輕輕地震動了起來。
寧芮星低頭看了一眼半拿出來的手機屏幕,來電顯示的備注正是江嶼。
她站了起來,走到一旁接了電話,還沒開口說話,他的聲音便先傳了進來,“過來。”
江嶼說得很是言簡意賅,不等寧芮星答應或是拒絕,便掛了電話。
寧芮星抬眼看了下周圍的人影,看了一圈愣是沒看到江嶼,又轉身往後走了幾步,不多時便看到了江嶼的身影。
燒烤攤的周圍已經沒有了其他人,隻江嶼一個站在一旁,低頭似乎在擺弄著什麼。
寧芮星走近,才看清了江嶼手上的動作。
他手裡已經拿著一串烤肉串,正往上澆著孜然。
香味都快彌漫到她的鼻間。
寧芮星撇撇嘴,忍不住在心裡暗戳戳地誹議著江嶼。什麼嘛,不允許她吃,自己倒是還烤上了。
寧芮星站在一旁,也沒說話,等著江嶼擺弄完,就見他將手裡的烤串遞給她,語氣溫淡,“吃吧。”
“啊?”她低頭看了一眼眼下的肉串,色香味俱全,說不出的誘惑人,但腦海裡的疑惑卻是製止了她伸手接過的動作。
“你剛剛,不是不讓我吃燒烤的嘛?”
剛剛她想吃,他還沉沉地盯著她看呢。
江嶼低低嗯了一身,嗓音很輕,“所以你隻能吃這一串。”
“哦,”寧芮星應著,迫不及待地接過烤肉串,咬了一口。
當著江嶼的麵,能吃一串是一串,況且還是江嶼自己烤的呢!
江嶼站在一旁,倒是沒有多說什麼話,等寧芮星吃完了肉串,便握住了她的手,低聲問道,“陪我去逛逛?”
要是放在以往,江嶼或許會去幫忙學生會的成員組織活動,可今天寧芮星就在身邊,他倒是顧不得許多,隻想拉著她陪著自己四處走走。
寧芮星愣了一兩秒,回握住江嶼的手指,低低嗯了一聲。
這片海域開發的範圍很大,不僅有溫泉,還有冰雕館,可供遊玩的地點很多,學生會這次幾乎是全員出席,她和江嶼牽手走著,指不定哪個轉角,就會被人碰到了。
不過,要是就這樣被看到也好,正好她有足夠的理由能夠讓彆人再也不能肖想江嶼了。
江嶼招人喜歡,可她招江嶼喜歡。這是她一早就說過的話,自己還不確定什麼呢,如江嶼所說,能決定她和江嶼關係的,隻有他們自己,旁人置喙不了。
“剛剛在玩什麼?”
“哦就是那個背上寫字。”
“嗯?”不解的語氣。
見江嶼來了興趣,寧芮星便耐心地解釋起來,“就是在你背上寫字,然後你來猜彆人寫了什麼……”
“那你玩得怎麼樣?”
“還可以。”
完全謙虛的說法,她剛剛無論是在彆人背上寫字,還是在彆人背上寫字,到最後回答出來的都是正確的答案,但想著在江嶼麵前,還是收斂點的好,“其實就是考驗彼此的默契程度。”
“那我現在要是在你手心上寫字,你應該也猜得出來吧?”
“可……”寧芮星剛想回答可以,卻發現似乎有什麼不對,感覺自己好像走進了江嶼的陷阱裡。
自己好像沒說要和江嶼玩這種遊戲吧?
寧芮星出神地想著,便覺得自己的手心一陣癢意襲來。
江嶼已經將她的手拉起來,手心向上攤著,修長微涼的指尖在手心上比劃著。
癢癢的,又有些麻麻的。
寧芮星渾渾噩噩的,根本分辨不出江嶼寫了什麼。
第一個字比劃很多,似乎是我,第二個字一橫一豎再一橫的,寧芮星整個人跟著指尖都要漂移起來,根本沒有任何的思緒。
“我寫了什麼字?”江嶼停止了寫字,低頭含笑看著她,不緊不慢地問道。
她根本不知道,腦海裡來來回回閃過幾個可能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