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放假的早, 開學也早, 零零碎碎算起來也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而已。
不過,在寧芮星看來卻是異常的漫長。
江嶼他們家族久居國外, 國內的年輕一輩自然要回到老人身邊, 就連守歲,都是在國外進行的, 加上江嶼有部分的工作需要到國外洽談,可以說, 他幾乎整個新年,都是待在國外的。
有時候忙得根本沒空和寧芮星打電話,隻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 才能抽出點時間和她視頻通話。
對此,寧芮星還算理解。
平時在學校江嶼空出那麼多時間, 上課之外就都用來陪他,工作上的事情都堆積著, 好不容易有多餘的時間處理,先去處理好工作, 寧芮星倒沒有覺得太失落。
畢竟她這個假期也是被安排得滿滿的,跟著父母走家串巷的, 或者就和納倩約著出去, 到了晚上就和江嶼視頻,不算太過空虛。
不過江嶼還真是忙, 就連除夕那晚, 還是寧芮星先打的跨國電話給江嶼, 道了一聲新年快樂。
他那邊的聲音熱鬨得有些嘈雜,不時還夾雜著煙花爆竹的聲音。
寧芮星特地避開父母,躲在自己的房間裡,輕聲問道,“江嶼,你那邊怎麼這麼吵啊?”
明顯的,還有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讓寧芮星一下子就想到了不好的地方去。
雖然對江嶼足夠信任,也知道國外不缺的就是玩音樂的人,甚至走在路上都會有一支樂隊在路邊表演,但透過江嶼手機傳來的聲音,像極了聲色場所裡的音樂聲。
她遲疑了幾秒又問道,“你在外麵嗎?”
那頭輕笑了下,讓寧芮星的耳根不自覺地都跟著燙了燙,“在家。”
像是知曉了寧芮星的想法,江嶼接著又輕聲開口解釋,“小孩有點多,放著音樂在鬨。”
“哦,我還以為呢……”寧芮星鬆了一口氣,不經意地就說漏了嘴。
“以為什麼?”江嶼接著話問道。
他沒明著說,但這副慢悠悠的腔調,明顯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寧芮星登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沒,沒有,我隻是問一下。”
他低低地嗯了一聲,算是寬慰,可接下去的話,卻讓寧芮星的臉燒得更紅了。
“女朋友的權利,”陳述的語氣,又帶著點笑意的調侃,“等你嫁過來了,就該行使另一種權利了。”
另一種權利……
還能是什麼,不就是妻子嗎?
“還,還沒,沒那麼早。”一提起這個話題,寧芮星就又想起她那晚的“求婚”,此刻在聽著江嶼清朗的聲音,恨不得掛斷了電話。
“與與,下來吃飯啦。”
寧媽媽的吆喝聲隔著門板不輕不重地傳來,一瞬間解救了寧芮星的尷尬。
她恢複了底氣,“我,我媽叫我吃飯了。”
江嶼輕笑一聲,沒有說話,默默地等著寧芮星掛斷電話。
聽著耳邊舒緩的呼吸聲,想象著寧芮星此刻羞惱的樣子,江嶼的唇角不受控製的往上揚了揚。
“阿嶼和誰打電話呢?”看著江嶼麵含笑意,親戚中有人見了忍不住問道。
江嶼這個人,從小冷淡自律,少見會露出這般真心愉悅的笑意,其他人尋聲看了過去,看到這樣子的江嶼,不免也有些好奇。
“哦,”江嶼低垂著眉眼,收起了手機,不緊不慢地開口,“小學生。”
一旁低頭正在看手機的江京佐聽到這回答,輕嗤了一聲。
他是真看不出,他這個冷性子的表哥,還會跟人玩情趣。
還小學生。那還不是你喜歡的小學生。
怕是也隻有跟寧芮星。
其他幾個親戚聽了,隻當是江嶼在私人輔導小學生家教,不免又是一番誇讚能乾。
又想起江嶼的專業,聯係起小學生該有的年齡,轉而談論起當今學生課業的繁重,唏噓起自己當時的求學過往。
江嶼倒是沒什麼反應,一直眉眼淡淡的,像是事不關己一樣。
等寧芮星吃完飯,點開手機,一眼就看到了江嶼的紅包。
“新年快樂,小學生。”
他還真叫上癮了
寧芮星抬起手指,恨恨地敲了敲手機屏幕,就像是在打著江嶼一樣。
敲打了幾下,她又鬆了氣。
也不知道還有多久才到開學,寧芮星真是從沒有過的,期待開學。
開學就又能見到江嶼了。
她點開日曆,數著日子,寧媽媽洗完水果出來就看到寧芮星扳著手指頭,念念有詞的不知道在做什麼,疑惑地問出口,“與與,你數什麼呢?”
“啊,”看到自家媽媽好奇的臉色,寧芮星放下手,“沒,沒有,我數數還有多久開學。”
“哦,”這聲音調莫名地拉長,寧媽媽抬手摸了摸寧芮星的腦袋,關心地問,“是不是學校有什麼與與特彆想見的人啊?”
“哪有,”寧芮星漲紅了臉,想也不想地否認,就見一旁坐著看曆史節目的老爸也跟著看了過來,心跳飛快,一瞬間真是恨不得縮到茶桌底下去。
她端起寧媽媽分開放著的其中一份水果,繞過茶桌走向樓梯,急急忙忙地說道,“我想起我作業還沒寫,我上樓去了。”
不能說,她還不能躲嗎?
再說了,她還真是還沒做完作業,大學甚少有作業,她們書法老師卻是留給了她們作業,用毛筆寫好三對春聯。
幸好還有這個理由擋著她父母。
寧媽媽看著寧芮星落荒而逃的背影,笑著和寧爸爸對視了一下。
看來還真是談戀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