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文化課
屋內的溫度快要達到38度,悶熱潮濕中夾雜著汗液和不知名的奇怪氣味,總之...是不好聞的臭味。
儘管四周窗戶大開,連平時上課時的教室門也大呲啦的敞開著,但這股氣味卻越來越重,昔日定會吵翻天的教室裡,此時也詭異的鴉雀無聲,罕見的沒有人說話的聲響。
“一個個啞巴了!”過了半天,從講台前傳來冰冷到極點的怒吼,說話人身旁的還站了一人,倆人臉色都並不是很好。
“都有能耐了昂,挑釁!跟一個兩歲的孩子,你說你們丟不丟人!丟不丟第五軍的人!”猛的拍向講台上的教案,金屬撞擊的聲音刺耳而又巨大。
時鐘轉過了半個小時,課程一直遲遲未講。千陽負手站在另一側打量著下麵坐的密密麻麻的一群人,心思沉了沉,雙眸間依稀有著淡淡的失望。
講台上已經震歪了的兩張薄紙,字跡娟秀,清晰乾淨,引用了不少故事還有著他也看不懂的古文,那些,他隻知道那是古地球上的老文字。
“體能不好,是腦子也沒有,誰教你們去逼問一個奶娃娃人家的訓練項目,人家憑什麼告訴你們,因為你們臉大嗎!!”薑梁怒火中燒,罵了半個小時還不覺得解氣。
下課前收到唐淺禮貌送來的信,他還覺得新奇詫異,和千陽略帶打趣的看完後瞬間麵色鐵青,寒冷的滴不出一滴水來。
趁著午間休息,軍區小路圍堵強迫,嘲笑戲弄。瞧瞧,這都是什麼樣的素質才能對一個奶娃娃乾出來的事!他們不僅臉不要了,尊嚴,人性,都不要了?!
“一個個一米八幾的大塊頭,去堵一個八十厘米都不到的小孩,誰能想到,這就是你們的素質,你們有什麼臉麵坐在這裡?啊!”
“若不是人家小娃娃還會寫字,還能說話,還知道自己不能受欺負!我還不知道,這一個月辛辛苦苦帶出的兵是這個樣子!!”
“我看,你們這些人,我薑梁是教不起了,也沒有這個臉麵教,愛找誰找誰吧!”薑梁背過手,不再多看一眼,怒氣衝衝的走出了教室。
千陽臉色鐵青,微微有些蒼白,見薑梁離開,伸出背過的右手,將桌麵上兩張薄紙拾起來,向下掃了一眼,一句話未說轉身走了出去。
唐淺得到消息的時候,糖小糖恰好從新兵教室路過,及時八卦了這一盛況,唐淺沉默,沒想到這兩個教官還挺...真性情,動作還挺快。
抬頭看向正爬到第二枝已經開始自己找方法的晏景,悠悠的講了幾個故事,打打氣也調節一下氛圍。
爬樹,需要專心致誌,也需要鼓勵。
最近星際網上不都流行鼓勵式教育嗎,唐淺覺得還有幾分道理,耐著性子說著違心話,“晏景,踩的挺穩,不錯昂!”
“可以,才砸下來一個柚子,正好我提前看看裡麵熟沒熟。”
“不錯不錯,進步很大,距離第二根繩子也就差了兩個樹枝而已。”
晏景一個踞趔,差點腳下一滑摔了下來。
滿臉黑線的看向唐淺,他也是信了她的邪,現在他一點也不傷心了,就想趕快下去讓唐淺閉嘴。
一個小孩子,怎麼那麼多話呢。
唐淺心情大好,翹著二郎腿,給他普及著震撼人心熱血的地球知識。
“那個...要不我們去道個歉吧?”安靜的教室內,終於有人弱弱的出聲,過了好久,也沒有一個教官助理進來上課,他們亦不自覺的慌張。
難道,真的沒人管了?
“是啊...道個謙吧...這事兒,額,畢竟還是一個兩歲的孩子,是我們不對在先。”有一個人認錯,便有第二個人應聲。
窗外烈日之下,一個粗壯的身影一圈一圈的跑著不知疲憊,屋內的人也不好受,心靈上倍感煎熬。
“就是,你們不去,我去!”
“他NND,不就是道個歉嗎!”教室後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猛的站起來,眾人目光瞬間聚集過來,隻見他大掌拉起三五個夥伴,當真率先走向過道,走出教室。
安靜的教室漸漸熱鬨起來,眾人議論紛紛,最先說的的那人見狀也從座位裡走了出來,走向門口。
不一會,偌大的教室零零散散的,不時有人走出教室,擁擠的教室瞬間隻剩下不到三分之一。
薑梁走在軍區的路上,還是忍不住破口大罵,今天這事偏偏湊巧,管事的一個個都不在,除去管委,另外兩個去開會的還都於唐淺有關。
唐淺是誰啊,那家庭就不說了,光在軍區,還後靠這兩座大山!就算什麼都沒有,憑兩歲這個年紀,那幫人怎麼下的去嘴。
“千陽,你說氣不氣人!”薑梁邊跳腳,邊看向身側的人。
隻見那人不言不語,臉色愈加不好,眼眸中帶著淡淡受傷。薑梁反應過來,瞬間冷靜了一半,千陽作為新兵教官,這次這麼用心,還給不少人加課,沒想到得了這麼個結果。
“額...千陽,他們還是年輕...”薑梁換了換語氣安慰的說道。
“想來也是我上午一直刺激他們,新兵嘛...年輕...氣盛,估計也是想問,但方法...不太對。”
千陽沒有應聲,目光平淡的看向路的儘頭,寬闊悠長的道路兩旁站的筆挺的兩排樹木,枝葉繁盛的樹冠之下,是光禿禿的粗乾。仿佛測量過一般,枝乾上明明花紋不同卻出奇的高度一致,連樹冠的大小也是精心修剪。
一旁路過的老兵訓練場,正有條不紊的訓練,低調安靜又團結。
薑梁想了想又說道,“讓他們先給唐淺道個歉,然後我們再處罰一下?”千陽的狀態愈加的不對,薑梁也不好受,看著千陽的目光滿是擔憂。
“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