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的爆發無處可尋,它悄無聲息,不知道在哪兒蔓延開來,也不知道在哪兒結束。
原主的記憶裡空空如也,稀裡糊塗的爆發病毒,稀裡糊塗的身死。
在原主死時,末日並沒有結束,情況反而日益嚴峻起來。
陸溪也不知道源頭從哪兒起,有可能很遠,也有可能很近,防不勝防。
電視台播放著專家們對這一情況的預測,大概率可能是要地震了,但震源在哪兒居然完全檢測不出來。
哪兒都有可能,哪兒都不是。
山雨欲來風滿樓,到處都是人心惶惶。
異象持續了三四天,一開始zf還出來維和,讓群眾不要造成恐慌,但沒用。
奇怪的氛圍籠罩著整個大地,空氣中充滿了陰霾。
陸溪放學時,看到家門口的超市被搶售一空,裡麵的食品都空了。路上的行人滿袋子滿袋子往家裡搬東西。
在災難前囤食品,幾乎刻進這個民族的基因裡了。
陸溪想買點什麼東西都無法,隻得兩手空空的回家。
回家後,看到繼母大袋大袋的往家裡搬魚肉米麵,一邊搬一邊抱怨:“隻買了兩桶花生油,其他提不動,牛肉應該也買一些,但超市都空了。我明天去附近的菜市場看看,要是還有就多買幾斤。”
陸溪難得的沒有冷嘲熱諷,反而嚴肅道:“多買點,有多少買多少。”
繼母現在對她的態度也不友好了,聞言瞪她一眼,陰陽怪氣道:“買可以,倒是多給我點錢啊,我一個繼母可不敢多花錢呢。”
陸溪淡淡瞥她一眼,沒說話。
在末世裡,最危險的地方就是人群聚齊的城市。
因為人多,病毒蔓延的速度快,加上壓根不知道從哪兒爆發出來的,聚成堆的人很有可能在不知不覺中就被感染。所以,要想活下去,首先要避開大量的人群,因為這些人群大部分都有可能會變成喪屍。光是數量壓製都沒有一點點生還的希望。
但孤零零的行動也不太行,一個人單獨行動,一旦陷入險境沒有人可以施以援手也很危險,所以陸溪決定要和家人一起走。
原因有兩個,其一,以家庭為單位是行動最迅速的方案,彼此之前互相了解,也不會輕易放棄對方。雖然她和陸元華他們沒什麼感情可說,但陸元華還是這個身體的父親,哪怕是看在薅他這麼多羊毛的份上,陸溪都不可能見死不救,讓他等死。其二,陸蓉蓉是這個世界的主角,主角是不會死的,所以跟著她,或多或少能規避一定的危險。
晚上吃飯時,受到了外邊壓抑的氣氛,一家人也很壓抑,吃飯的聲音都不算大。
陸蓉蓉本來想說,她考試考得不錯,想炫耀一把,讓陸溪無地自容的,但看到陸元華一副緊皺眉頭的樣子,還是閉了嘴。
晚上八點左右,陸溪借口要看書,先進了房間。
房間裡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陸溪下意識察覺不對勁,四處打量,最終發現了這異動的來源——就是那盆在靈泉水的灌溉下開得異常嬌豔茂盛的天竺葵。
陸溪驚駭得睜大眼睛,看到天竺葵的葉子仿佛有生命一樣,自發動起來,就連大朵大朵盛開的花也扭曲成了奇怪的樣子。
它好像異變了,但不明顯,一方麵枝葉很努力的控製自己,另一方麵病毒的力量已經使它露出異常的狀態。
開始了!
從植物,到動物,沒一個逃得過!
陸溪拿起手機,給姥姥姥爺打了個電話,確定他們好好在家裡,這才放下心來。陸溪叮囑他們好生待著不要動,她現在要過去看看他們。
出門之前,陸溪推開陸元華的臥室門,一張白淨的臉上前所未有的冷然,她嚴肅道:“我現在要去姥姥姥爺家走一趟,在我離開的這個期間,不管外麵發生什麼,都不要離開這個房子,關好門窗,不管誰來敲門,除了我都不要開門。”
陸元華看她幾眼,想說她神經病啊,但不知道為何,也許是最近這幾天的氛圍太詭異了,他沒說什麼,隻是點點頭。
又想問這麼晚了,她出去乾什麼,但還沒問出聲,陸溪就跑出去了。
來到車庫,陸溪開了一輛吉利出去。
家裡一共有兩輛車,一輛是陸元華常開的奧迪,一輛就是這輛淘汰的吉利。
陸溪沒有考駕照,但本身是會開車的,當下也顧不上什麼交通守則了。
她速度幾乎飆到最大,一路上心煩意亂。
這條路太安靜了,平時這個時間段還有小攤販在路邊擺攤,也有行人還在過夜生活,但今天安靜的過分,什麼都沒有。
正想著,視線裡忽然看到有兩個人站在馬路中間,他們一動也不動,看上去像個雕像。
陸溪瘋狂的按響喇叭,但他們也沒聽見似的,反而看見車燈的亮光後,往陸溪這兒走過來。
行動僵硬,形如木偶僵屍。
陸溪一顆心沉到了穀底,她急速的拐彎,不能百分百的確定感染便不想撞他們,可其中一個人忽然像隻□□似的,趴在地上,身體一弓,然後飛速的跳躍起來。
速度飛快,一跳一跳,很快趴在陸溪的車窗前。
這下子,陸溪終於清楚的看清他的樣貌——眼窩深陷,眼珠子像一對玻璃珠子,懸掛在眼眶裡。皮膚呈青黑色,血肉失去了活人的鮮潤,看上去就像皮包骨的僵屍。
被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