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20(1 / 2)

老頭頓時繃直了脊背,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了幾分,眼神不敢亂瞟,手心漸漸被冷汗濡濕。

他戰戰兢兢,不敢高抬胳膊,隻幅度很小地指了指重光離去的方向,聲音顫抖得厲害。

“他們往那邊走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們去哪了……我不知道……”

一邊說著,他用抖若篩糠的手捏著那玉牌,緩緩向身後遞去。小小的玉牌用體溫難以捂熱,如今隻讓他覺得刺骨的冰涼,後悔的感覺一陣陣衝擊著他的神經。

四肢的麻痹感越來越強,使他幾乎抓不住手裡的東西,一不小心就將玉牌丟了下去,頓時發出一聲短促而絕望的低呼。

然而那枚玉牌卻並未如他想象那般砸落在地,卻是被他身後那個危險的男人輕鬆接住。

一聲輕蔑的冷哼與此同時傳入老頭的耳中,令他連打數個寒噤,喉結不受控製地上下蠕動了一下。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總覺得脖頸間的冰涼中隱隱約約帶了一些疼痛,耳畔響起不懷好意的聲音。

“……你說‘他們\'?”

陰柔的聲音帶著探究的意味,貼近了老頭的後背,壓迫感十分強烈,又接連追問了幾句。

“他們是幾個人?都長什麼模樣?為什麼給你這東西?”

冰冷的利刃依舊緊緊抵在老頭的動脈處,逼迫得他難以組織語言,麵對這一連串的問題,說起話來更是語無倫次。

他胡亂揮著手,一番絮絮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隻反複強調著“他們是兩個人……不是父子……兩個人……”。

就好像他隻知道那是兩個人,除此之外彆無所知。

其實這也怪不得他。

畢竟和重光林翾二人相處總共也隻有那麼短暫的一會兒工夫,而他除了忙著煎藥,就是一心沉溺於把玩剛到手的寶貝,根本沒心思和他們攀談。

就算他有心想聊,也沒辦法聊下去。那看起來相對溫和一些的林翾一直處於昏迷之中,隻剩下一個不好相與的重光,令他無從開口。

可那陰柔男人卻並不好糊弄,似乎聽了幾句便徹底失去了耐心,猛地自背後推了老頭一把,將他枯瘦的身體撂翻在地。

“嘭——”的一聲,一把老骨頭著地的聲音聽上去就十分滲人。而老頭心頭的恐懼更甚,以至於大過了他肉體所能感知到的痛楚。

他大聲驚叫,死亡逼近的感覺使他反射性地閉了雙眼,雙手甚至暫時擺脫了麻痹感的桎梏,反射性抱住頭部,涕淚俱下。

利刃貼著他的耳邊擦過,伴隨著令人牙酸的摩擦聲,深深地釘入了堅硬的地麵之中,令他渾身發冷。

保持著應激性的姿勢許久,直至身體已經僵硬,他才敢稍微睜開眼睛,發現屋內除他以外已是空無一人。

就仿佛剛才的遭遇僅僅隻是噩夢一場。

全程他都沒有看到過那人的相貌,隻有地麵上那柄他無論如何都拔不出來的利刃,無聲地訴說著一切的真實性。

他並不知道,就在他醫館的屋外,幾個黑衣遮身的人影聚集在一起,躲在旁人難以觀察到的角落。

他們似乎商量了幾句什麼,那個陰柔而熟悉的聲音起到了最終決定的作用。一行人終是同步而行,朝著老頭所指的方向,一路追尋重光的蹤跡離去。

此時的重光卻是已經悄然潛入了極意穀的領地範圍之內,在附屬的集市之中有目的的遊蕩,伺機打探消息。

雖然他執意拒絕,可林翾還是跟了過來,幫著他問東問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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