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想到極意穀壞事做絕,培養出的人亦是如此惡劣。
任是他如何揣度,也不曾想過蕭千愁脫身之前竟然還不忘記留一個傳音靈器在這裡,想必是在給極意穀內的人通風報信。
這靈器既能傳聲,又能定位,幾乎就是一個能把敵人全部吸引來的禍根。
“哢嚓”一聲脆響,他冷著一張臉,手上狠狠用力,竟是已連接將那靈器捏碎在了指尖。
而林翾也被這一聲響動驚得偏過頭,與白九歌雙雙震驚地望著他的方向,麵露驚疑。
極意穀之中。
一襲黑衣的陰柔男人驟然聽到一聲破碎的響動,而後一切聲音戛然而止。
他的表情沒什麼波瀾,因為隻需要剛剛竊聽的這麼一會兒工夫,掌握的信息就已經足夠多了。
垂頭看著座下兩道人影,他的眼底似乎有暗芒閃爍了一下,在醞釀著什麼。
而他座下之人正是蕭千愁與蕭沐沐二人,隻不過狀態卻是一人清醒,一人昏睡。
蕭千愁是清醒的,身邊的蕭沐沐則雙目緊閉。
陰柔男人略微沉吟,而後緩緩開了口,聲音聽上去無比熟悉,恰是多年以前那個率人追殺重光與林翾二人的黑衣人頭目。
“白家的新任家主打傷了你,被你下了毒?”
他如此詢問蕭千愁,語氣慢條斯理,拖著長長的尾音,聽起來便叫人渾身不適。
座下,蕭千愁的麵色沉靜而嚴肅,一掃方才那囂張放肆的模樣,就仿佛剛剛在重光那邊所表現出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一般。
聽見陰柔男人的問題,他乾脆利落地點了點頭,語氣顯得略微凝重。
“白家的白九歌的確很強,單拚實力我隻能與他戰個平手,至於魔尊重光,我還沒有與之交手過……”
頓了一下,他又緩緩抬眼,似有疑惑,望了高高在上的陰柔男人一眼。
“……那個傳說中血液能克製我們穀中劇毒的人真的已經從禁地走出去了?您不是說過禁地絕不可能放任何人生還嗎?父親?”
言語間他一直在不停地提及林翾,仿佛從禁地中活著走出對他而言是多麼大的震撼與誘惑一般。
而更令人感到震驚的是,他竟然與這陰柔男人是父子關係。
倘若林翾能夠看到這一幕,定然會嗅到一絲與眾不同的陰謀氣息。隻可惜他沒有千裡眼,並不能知曉這一切。
陰柔男人聽聞蕭千愁的問題,亦是搖了搖頭,眉間顯出幾道皺紋。
“那個人體質過於特殊,有朝一日我們一定要得到他。”
一個天生能夠克製極意穀最引以為傲的毒的人,自然是他們必須得到或者銷毀的對象,否則任其在敵人身邊自由發展,後果不堪設想。
聞言蕭千愁的腦海裡卻是不禁浮現出了林翾的模樣,最終定格成了林翾望向重光時那一張柔軟微笑的臉,眼底的神色連連轉變,漸漸流露出一絲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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