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寧靜與平和持續了不長時間,很快便被屋外劇烈的一陣嘈雜聲打破。
白九歌立即皺眉起身,正撞上一個白家子弟風風火火地跑進屋來,向他彙報外麵的情況。
“家主,蕭小姐又來了,我們聽從您之前的吩咐,把她攔下,她非吵著要進來,還說……”
頓了一下,通風報信者偷偷瞄了一眼白九歌的表情,才繼續接著把話說下去。
“……她還說有人要殺您,她是來提前警告您的。”
相殺白九歌的人恐怕多得很,這一點根本不需要蕭沐沐來提醒。
畢竟勢力之間的紛爭極其恐怖,儘管白家不參與這些,也不妨礙許多樂於挑事之人想要得到白九歌的項上人頭。
隻不過白九歌與白家也不是吃素的,沒那麼容易中招。
正因如此,報信的白家子弟甚至覺得蕭沐沐像是得了瘋病——
大半夜突然跑來,渾身的衣服都很狼狽,一掃從前精致嬌俏的模樣,行為情緒異常激動,嘴上還在不停地冒胡話。
這不是瘋病是什麼?
報信人心頭不由得覺得有些可惜,暗自感歎,隻覺得好好的一個漂亮姑娘,隻不過脾氣不討喜了一些,一直以來被家主無情的對待也就罷了,如今竟然還瘋了。
聞言白九歌卻是擰起了眉頭,覺得事情似乎有些微妙。
他略一沉吟,向前幾步,朝那前來通風報信的白家子弟揮了揮手,示意對方帶路。
不親自去看看,他總歸放心不下。
倘若是他獨自一人麵對可能存在的危險,那也就罷了,但如今林翾畢竟還在他這裡,他總不能叫林翾陪他一同涉險。
離開客廳之前,他還特地囑咐了一旁守著的白家子弟幾句,要他們替他照看好這裡的情況。
房間很大,但林翾離白九歌並不遠,自然也清楚地聽到了報信人的話,眉眼間似乎有擔心的情緒漸漸生出。
他有心想要跟著白九歌一同去看看情況,卻又被重光強硬地掰過了肩膀,不允許他把太多注意力放在白九歌身上。
“不過是個女人罷了,他自己也能處理,你不準跟過去。”
像個霸道蠻橫的小孩子好不容易搶到了一樣自己喜歡的玩具一樣,重光剛剛才得到林翾的大部分注意力,此時堅決不肯鬆手,非要林翾陪著自己才好。
不但如此,他甚至還順勢提出無理要求,聲音冷硬,板著臉一本正經地說出小孩子才會說的話。
“你以後也不準再隨便碰他。”
一邊說著,他一邊悄悄低下頭,把林翾的手拉得離自己更近了幾分,意味鮮明——
想摸也隻能摸他,不能碰白九歌。
林翾盯著對方的小動作,心頭頓時感到一陣無奈。
除卻無奈,還有一點好笑與心疼。
認真說起來,麵前這人可是書中最無情無欲的大反派,可無論怎樣看,重光在麵對著他時都更想是個缺愛的孩子。
大部分時間裡,重光都成熟得令他自愧不如,隻有在安定下來的時候,才會向他一人展露出那真實的另一麵。
他忽覺有些心酸,主動摟住了重光,一時間忘記了自己先前分明還想著要循序漸進地減輕重光對自己的依賴程度。
屋外安靜半晌,忽然爆發出一陣猛烈的女聲叫嚷,驚得林翾頓時向外麵望去,卻隻看到了歸來的白九歌。
白九歌板著一張臉,就站在門口,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屋內人看向門外的視線,也擋住了屋外抽泣著憤然離去的蕭沐沐。
他沒有準備解釋,眉眼間顯得有些疲憊,一步步走近了林翾,也不管重光還在一旁,俯身就想靠在林翾身上稍微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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