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這是一場交手,不如說是單方麵的屠戮。
一大群黑衣邪修,甚至都沒能留下一個活口,悉數被這群身份不明的人滅絕了性命。
林翾感到自己有些呼吸困難,四肢僵硬。
鋪天蓋地的塵土還未消散下去,卻也擋不住這群凶猛的修者轉過頭來凝視他的眼神。
他就像是下一個被鎖定的獵物,哪怕是全力奔逃,也絕對無法逃脫。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瞬息萬變,令他反應不及。
前一秒他還沉浸在要被邪修捉到的擔憂之中,後一秒邪修就已經被其他人團滅。
自始至終唯一不變的是他的身份。無論敵人是什麼身份,他都是案上的刀俎,待人宰割。
在這實力至上的玄幻世界,他是個修煉廢材,離了重光的保護傘,便是寸步難行。
殺掉了邪修的這一群陌生修者一點點朝著林翾圍攏過來。
似乎是已經看穿了他的弱小,他們根本不擔心他會逃跑,一舉一動間具是雲淡風輕,甚至還開始了互相交談。
“這個長得不錯,可以賣個好價錢……”
“他修為已經夠弱,不需要咱們再動手廢掉了……”
言語間的意味林翾聽不分明,卻能感覺到這群人像是在做人肉買賣,正討論著怎麼把他當做一個貨物賣掉。
他沒有試圖反抗,而是老老實實地順著對方的呼喝站直了身體,被人用玄力束縛控製,扛起來帶走。
這群人雖看上去來者不善,卻也的確沒有想要他命的意思。相較於那些慘死的黑衣邪修,他的待遇已經算是不錯。
一路被扛著走,一路聽著這群人毫不避諱地談天說地,他漸漸地摸清了他們的身份,麵上雖然並不顯露什麼,可心頭卻難以抑製地感到一陣驚愕。
這群人做的的確是人肉生意,平日裡經常販賣人口作為奴隸,同時也售賣他們殺了人之後弄到手的一些東西。
而他們的種族,竟然與重光相同,都是修魔者。
這個信息一經入耳,便很難讓林翾冷靜下來。
修魔者一族分明已經被蕭千愁的父母帶人滅了族,重光按理來說應當是最後一個僅存的修魔者,哪裡來的這麼多同族之人?
而且這些修魔者所展露出的實力都異常強悍,顯然是已經經曆過墮魔的階段,步入成熟期,並非是新生代的修魔者。
他沒有立即聲張,而是耐住了性子,繼續悄無聲息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繼續聽這群人聊天說話,捕捉其中有用的訊息。
越聽下去,越感到震驚萬分。
麵前的這些修魔者,似乎還並非是幸存下來的全部修魔者,而僅僅隻是一小部分而已。
他們甚至還有一個聚居地,幾百名修魔者聚在一起,分成大大小小的組織,做一點殺人放火的營生。
無人作為首領,修魔者們自由發展,沒有原則也沒有規矩,幾乎也可以算得上是一方毒瘤。
林翾的心頭是一片驚濤駭浪,忽然想起他與重光分彆時那群追趕在他們身後的陌生修者,很有可能也是一個修魔者的組織。
正思量間,他的後頸卻猛地遭到一記重擊,瞬間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思考能力。
動手的修魔者熟練地收回了手,語氣淡淡。
“他雖然弱,但還是打暈比較好,以免他記住了來時的路,要是被他逃了就不好了。”
幾個同伴聞言紛紛發出誇張的笑聲,充滿了調侃的意味。
“反正是賣給彆人,他跑不跑關咱們什麼事?”
“……你是不是看他長得還不錯,想留下自己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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