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那剛挨了巴掌的臉像是要燒起來一般, 疼痛的感覺已經微乎其微, 隻有無儘的燥熱。
他有點尷尬地向後躲了躲,想要避免被林翾發現自己的躁動反應。
大多數時間裡,他的確都是以主動的姿態掌控全部, 但有關於他的一切放在林翾這裡,都變成了不成立。
就算他看上去再遊刃有餘,本質上也是第一次愛慕一個人, 雖已是一方霸主, 但他畢竟還十分年輕。
林翾終究是如願以償地親到了重光的臉側。
他唇角微彎, 抱著重光的臉,清晰地感受到了對方難得的慌亂。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頓時充斥著他的心頭,令他有些莫名的愉悅。
人總是希望自己是特殊的那一個, 他也不例外。能叫重光流露出如此狼狽模樣的人隻有他一個,這種認知也會帶給他一種滿意的感覺。
然而他並沒有掌控這樣的主動權許久,腦後就突然被重光的大手扣住。
唇下的觸感變成了更加柔軟的東西, 卻又顯得有些凶悍,緊貼在一起, 唇齒間用力地與他廝磨糾纏。
重光以切實的行動告訴他,招惹凶獸的下場, 就是被拆吃得骨頭都不剩下。一開始的逗弄在頃刻之間就化作了他自作自受的因果。
空氣顯得有些旖旎, 重光緩緩抬起頭,一雙漆黑的眸子深邃, 沉沉地盯在林翾的臉上。
“我當這就是答案了。”
被納入領地之內的所有物, 沒有再從他身邊逃走的可能。
他俯身, 把林翾整個人攏在懷裡,想要順理成章地繼續下去,卻倏然臉色一變,偏過頭看向門口的方向。
幾乎同時,厚重的門板被人從外麵叩動,傳來悶鈍的幾聲響。
仰躺著的林翾也是頓時清醒了過來,晚一步側頭去看。
那敲門聲很有規律,十分克製而禮貌。
然而就算它再合乎禮數,總歸出現的有些不合時宜。
重光的臉色卻是非常不悅,眉眼間具是陰鬱的氣息。
任是誰被人打斷了與伴侶親密的行為,都會感到憤怒,更何況這是他好不容易才爭取來的機會。
與林翾緊貼在一起的身體依然處於一個躁動的狀態,一時間難舍難分,卻被強行打斷了進一步的可能。
就算他並不在意門外之人,可林翾卻已經恢複了清醒的頭腦,堅決地推拒著他,要他去看看。
比起重光的肆意妄為,林翾的臉皮還修煉得不夠厚,做不到明知門外有人,還肆無忌憚地與重光親熱。
敲門聲漸漸止息。
一個熟悉的男人聲音同時自門外傳來,聽得林翾眉頭大皺。
他怎麼也不會認錯,這就是那個負責把他扛到這裡來的修魔者。
壓低了聲音,他扭頭盯了重光一眼,指了指門口的方向,語氣嚴肅。
“……你怎麼變成了他們口中的“王”?”
被重光的引導帶偏了思路,他一時之間隻顧著與重光纏綿在一起,卻忘了最重要的問題。
不過幾日不見,重光竟然就混到了這群修魔者內部,成了他們中一部分人擁護的對象。
要知道這些修魔者都不是什麼好人,連帶著在知曉重光身份之前,他對這個所謂的“王”印象也是極差。
抿了抿唇,他目光之中略微多了一絲涼意。
“聽說你在找到我之前,尋了不少和我相似的人,養在自己房裡?”
雖說這聽起來有些荒唐,絕不像是重光能做得出來的事,但他還是有些無名火起,多質問了一句。
而重光卻似乎笑了一下,彆來了頭,撐起身體下了床榻,下一秒竟不容分說地將他從塌上抱了起來,禁錮在雙臂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