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奪門而出,將門狠狠關上,臨了還不忘信手設下重重禁製。
出門冷靜歸冷靜,他還是得時時刻刻把林翾守好。
邪修那邊明顯對林翾這個藥體很感興趣,幾次三番地想要從他手裡把林翾帶走。
儘管一方麵邪修組織大約是想要拿林翾當做人質,用作要挾他的資本。但也不妨礙另一方麵有些邪修想要得到藥體,做一些利己的事情。
邪修也是修者,儘管修煉方式與其他修者有異,但該受到藥體輔助的地方效果半點也不會少。
房間本就有些空曠,兩個人在一起尤顯冷清,重光匆匆奪門離去,就又恢複了半點生氣也無的樣子。
林翾有點怔愣,盯著被關緊的房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處,在那裡尋找不到新的印記,但隻要他的念頭微微催動,便會有灼熱的紅光溢出,恰是鸞族獨有的特殊紋路。
他不是智商隻有三歲的幼稚兒童,不難猜測出這是什麼東西。
結合原書中的內容記憶,他隻需要稍微轉動一下頭腦就猜到了這定然是原本屬於虞鸞的珍貴印記。
擺在眼前的一切已經不再需要言語解釋,就已經一目了然——
重光與虞鸞之間的這場突如其來的婚姻,十有八九是與這傳承之印脫不開乾係的。
林翾的眼下與麵頰處都微微泛著潮紅,呼吸不受控製地急促了許多。
如此來看,重光不曾變過心,也不曾腳踏兩條船,而是自始至終為了他,默默無聞地去做了許多事情。
倘若是單純的出於情感方麵來考慮,說他不震撼不欣喜,那絕對是假話。
可是作為一個成年人,他不能僅憑感情來做事,也不能用一顆戀愛腦去思考事情。
手掌按在胸口處,林翾能感受到自己有力而蓬勃的心跳聲,一震一震,躍動在胸腔。這生命力一大部分都源自於鸞族傳承之印的滋養。
林翾不難想到書中對於這印記諸多好處的描寫,同樣也不難聯想到一旦失去這傳承之印,鸞族後人將會陷入怎樣一種淒慘的境地。
如今這印記在他身上,那虞鸞要怎麼辦?
原書中的虞鸞有傳承之印的輔助,天賦異稟,最終修得一身強悍的修為,能夠堂堂正正地與蕭千愁並肩而立,是當之無愧的女主。
可是按照眼下這樣的發展,虞鸞那尚且年輕的人生便已經全然毀了,失去了天賦,也就失去了在族中的地位,沒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林翾並不是一個會毫無理由就為彆人憂心忡忡的聖母,可他不得不對虞鸞牽腸掛肚。
因為他並不確信重光是用了怎樣的手段,是強迫還是欺騙,才能夠將虞鸞的傳承之印弄到手。
無論如何,他都不認為虞鸞會心甘情願地向重光獻出自己如此寶貴之物。
林翾擔憂重光的手段惡劣,為人所不齒,會成為所有人討伐的對象,難免遭遇危險。
他同樣也擔憂重光是不是拿了什麼同樣珍貴的東西與虞鸞作為交換。
能與傳承印記相媲美的事物不多,重光若是與虞鸞等價交換,恐怕要拿修魔者一族那枚儲物靈器裡最頂級的東西作為籌碼。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林翾就不由自主地抿唇,呼吸都顯得沉重了幾分,有一搭沒一搭地感應著那枚剛剛烙上去不久的傳承之印。
他不希望重光為了他付出太多。因為他償還不起。
越是發生這樣的事情,他越是感覺到自己有太多不該的事情。首當其衝的便是對重光的隱瞞。
如果有可能,他也不想要有所保留。可是他又該如何開口?又該如何告知重光自己原本屬於一個更高層麵的世界?
他心頭沉重的思索著,呼吸都有些難掩情緒的低落。
而在他所不能感知到的門外,一個赤紅色的身影居然幾經輾轉,躲過了眼線盯梢排查,一路竄到了房間門口,步伐小心翼翼,卻又顯得翩躚,顯然是一個女人。
她就貼在門上,閉氣凝神,竟然沒叫任何人發覺她的存在,足以看出其力量的強悍程度。
她一雙鋒銳的眸子緊盯著門口,仿佛隨時要破門而入。